“當年，我也曾想和綠蘿遠走高飛，可是綠蘿去了日本。之後的前情後果大姐大概也是知道的。而在上海，綠蘿遇到了困難，她失去了藍玉堂的靠山，也放棄了生意，隻有依賴我。大哥不能接受我跟綠蘿在一起，我才走的，這沒什麼不可理解。大姐最是護著我，可不必因為我和大哥爭吵，大姐所看到的，聽到的都是真的……”
淩寒道，說的很是艱難。既然已經做了的事情，已經說出口的話，也隻能這樣做下去。“大姐，淩寒，愧對您的信任，辜負了您的厚愛。”
“你若不是親口說出來，旁人怎麼指責你，我都不會信的；算是是你親口說出來，我原以為我也不會相信你做這樣的事情。可是，淩寒，你這樣說得坦坦蕩蕩，淩寒，你太讓我失望……”
淩華坐在椅子上，眼中泛著淚光。
“我從都敬重著父親，大哥，也始終都愛著大姐。可是，綠蘿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所發生的事情，是我錯了，那不後悔。我回來隻是為了看看大姐……”
淩寒說的很苦澀。
聽淩寒這樣說，淩華不由得更是生氣。她忽地一揚手，就甩了淩寒一個耳光。淩華沒有多大的力氣，這耳光雖響亮，但也並沒覺得疼。隻不過淩寒和淩華同時都愣住了。
淩華從沒動手打過淩寒。
淩寒也不由得，心裏酸澀，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紅了眼眶。
“對不起，大姐……”淩寒規矩的道歉，聲音裏有一些哽咽。他低著頭，再是多說不出一句話。
“你這孩子……”淩華撫摸著淩寒略微泛紅的臉頰，眼中有淚水奪眶而出：“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氣人啊？你為什麼呀？你便是這樣跟綠蘿如願以償，我不信你，你就能心安，就過的痛快！”
淩寒沉默著，再是抑製不住，淚水湧出。他揚著頭，想克製著淚水，克製著情緒，然而無濟於事。
“我跟你大哥說，我去求他，讓他叫你們回來吧。就算是納了綠蘿也並沒有什麼……我不放心你在外頭，去給章林峰他們打仗。淩寒，你這是要大姐的命啊！”
淩華哭著，抓著淩寒的衣服。
淩寒擁著淩華，心情激動：“大姐，對不起，大姐……”
淩華往時算是嚴厲的人，隻是，看著自己一直喜愛的幼弟，便是忍不住的無底線的縱容。
可是，淩寒知道，淩華所希望的，不可能實現。可是，大姐為自己所想所做的那份心，讓淩寒心痛不已。
“你對不起她，你最是知道的。我再沒有見過比曼卿更懂事兒更馴順的，你過去好好的跟曼卿說……”淩華哭了許久，良久才平靜了些。吩咐淩寒好好的跟曼卿道歉，反複叮囑。
淩寒點點頭，一一應著。
然而，淩寒沒有解釋，他無力為自己辯白解釋；曼卿也沒有問，無從問起，心知肚明，更不願意打破這一時的平靜。
就如丈夫出門很久才回來的普通夫妻，曼卿為淩寒寬衣解帶，淩寒抱著嬌妻入眠。
曼卿馴順的靠在淩寒的胸前，手忍不住去摸淩寒肩膀上的疤痕。傷已經好了，疤痕很深，留在了肌膚上。
“你要好好的……”曼卿道。
“嗯。”淩寒應著。
幾個月不見，幾經變故，所有的苦澀和思念，所有的背叛和疏遠，都沒有一句話，不在他麵前流一滴淚。
曼卿靠在丈夫的身上，感受著他男人的氣息，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