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隻這一件事情，我求您，別勉強我好嗎？淩寒明天就去滁州整軍了，怕是新年都難守在大哥身邊了。就當這是新年，大哥縱然我一回吧。”
淩寒聲音弱下來，討巧的說道。
淩晨看著淩寒，又是生氣又是好笑。淩寒鮮少有這樣討巧的樣子，現在儼然是走投無路，不計一切。可是，這是淩晨早已經下定決心的事情。
“淩寒，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沒有商量和緩一緩的餘地，我也不會縱容你……我縱容你很多事情，原諒你很多事情了，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淩晨的話，說的很狠。
“可是，這是我的婚姻，我便一點都做不得主嗎？”淩寒道。
知道大哥怕是鐵了心，可是，淩寒心中卻沒有接受大哥的命令的準備，他絕望的看著淩晨，祈求著淩晨能夠顧及他一絲的感受。
“你要不是之前胡來太過，我不會這樣對你。現在，你做不得主。”淩晨冷冷的看著淩寒，看著淩寒眼中隱隱閃著淚光。
淩晨的一句話，道破玄機。
淩晨的此番的安排便是針對淩寒的，要他壯士扼腕的斷絕他心中念想。
真是要娶個沒有見過麵的女人做妻子共度一生生兒育女嗎？淩寒覺得異常的諷刺。他眼中含淚，揚了揚頭，客廳的吊燈讓他感覺到刺眼眩暈，他看著周圍都不真實。
“好，我聽大哥的。勞煩大哥和大姐安排了。”淩寒道，不自覺中，聲音中竟然是帶了哽咽。
淩華看著也是不落忍：“小弟……你心裏也別難受。大哥和大姐都是希望你過得好的……”
淩寒躬身行禮：“淩寒先告退。明天我一早去軍中就赴滁州了，先跟大哥大姐道個別……”
淩晨冷冷哼了一聲，不去理他。
夜色已深，淩晨揮手，讓兄弟們也各自去休息。
看著客廳裏兄弟們四散去，淩華終究是忍不住，抱怨淩晨：
“淩晨，你這麼逼小弟，要是真的再逼他走了，豈不是遺憾！你已經傷了他一回了，怎麼就是對他這般不善！”
淩晨歎了口氣：“他要是還敢為了感情為了女人的事情就鬧離家出走，沐家還真容不得他。那個舞女在他心裏深深埋著，他不肯放下，那我就隻能把他的心再碾碎一次，讓他知道，這輩子，他都沒有機會愛什麼人了……”
淩晨的目光冷冷的。
淩華連聲歎著：“父親在世時候讓你受的苦，又悉數加在了三弟身上。這怕是命……”
“這事情還是有勞大姐了……給淩寒選房性情端莊的女孩子吧。淩寒性格淩厲，要是個柔順些的女孩子，還是好相處些。”淩晨道，聲音裏很是疲倦。
淩華點點頭。這事兒，已然是無可挽回，不能如淩寒的願，她也總是要盡長姐的義務，給他選合適的姑娘做媳婦兒。
淩寒咬著牙，在屋裏收拾明早出門的衣服。
他從沒有想到，一輩子的婚姻大事，竟然就這樣定下來了。
大哥是一定迫使他屈服的，大哥要的是把他按在地上，讓他毫無尊嚴的聽命服從。
這是他從奉天回北平的時候就應該料到的事情。他以為大哥就輕易原諒了自己的離家出走，看來，大哥的寬和是不會對待他的。
淩寒抑製著自己的情緒，強忍不讓淚水流出。
門被打開，卻是淩言與淩豪先後進來。
淩寒強自鎮定的把衣服放進箱子，鎖上了鎖：“我明天就去滁州，一去不知道多久呢……”
“三哥，是不是因為我說結婚的事兒連累你，讓大哥想起來安排你成婚啊？”淩豪蹭到淩寒的身邊問道。
淩寒苦笑，小弟從來是這般的單純膽小：
“和你沒有關係，大哥哪裏是你以為的那麼隨性的人？大哥想治我，恐怕早不是這一日兩日了。哼哼……沒有想到，我成婚趕在二哥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