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好友孟嚐從西安發來一封郵件,說是有一些東西要給我看,可是我去到西安之後,卻沒有見到孟嚐,發出去的郵件也猶如石沉大海,讓人心中不免有點不耐。
孟嚐是西安某大學的教授,負責的是考古這一塊,我自認和孟嚐乃是發小,關係不可謂不親密,可是已經多年未見,自然生疏了許多。這次孟嚐在西安發現了一道奇怪的書卷,材質特殊,如紙,如皮,也斷不出年限,隻能猜測是唐代的事物,這才想到了我,將我從長沙一帶喚去,想要讓我辨認一下這個東西到底出自何處,是何材質。
卻不料,受邀而來,卻遇到這等事情,著實讓我不高興了幾天。
在青年旅社等了幾天,已然沒有孟嚐的消息,我心中惱怒之下,不由的也生出了一股淡淡的隱憂!
孟嚐是個老實人,從小到大,成績最好,從不打架,就算是撩起了袖子,怒目瞪著誰,也沒有人將他當做一回事兒!這一次將我叫來西安,很明顯是因為急於想要搞清楚手裏的那道書卷。
孟嚐此人雖有真材實料,卻也向來好大喜功,這次在西安得了此卷,雖不能辨識,但心裏終究有些學術人的自傲,免不得炫耀一番,難道,那道書卷給他引來了禍事?
想到這,我便再也坐不住,起身出了門,順著長安街,來到了孟嚐所在的大學,和一位看門的老漢打聽到了孟嚐所在的院係位置,便一路走到了教導處!
教導處的一個老人接待了我,相互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才知道,我身前這個穿著上世紀中山裝的老人,乃是國內考古界的一個赫赫有名的人。
雖說是赫赫有名,但也是限於界內,旁人甚少知曉!我也隻是聽說過!
老人姓王,是這所大學的教授,王教授說起孟嚐,心中不免歎息,唏噓了老一陣,這才與我說起孟嚐!
兩個月前,孟嚐在聽說了西安大同鄉出現了一個前朝的古墓,具體哪個年代不得而知,可是既然是古墓,那便有發掘考古的價值,孟嚐念到此處,便直接去了大同鄉!
同行的還有孟嚐的兩個學生,一個叫做李煜,與那皇帝一樣,善於書。一個叫做孟德號,人稱小曹操,性格比較狂躁,人也生的五大三粗,乃是孟嚐的子侄。
據孟嚐所說,三人行到大同鄉,未來得及整理行裝,就直奔大同鄉後山處的山野處奔去,那裏正是古墓的所在!
山裏人一到夜裏就不再出門,一是山中沒有電,一到天黑,山路難行,一盞風燈根本照不亮方圓三米的範圍,遇到崎嶇之處,可能腳下便是深淵,燈光也照不出來!二是山中野獸眾多,一不小心撞見了出門獵食的夜出野獸,搞不好直接就被害了!
孟嚐三人到了大同鄉已經是暮色時分,按理說本不該出門,可是這世間有一種人叫做盜墓賊,自成體係,原本就在山野間穿梭,天黑更是有助於他們隱藏形跡,自然不會介意在這個大敞四開的古墓中走一個來回,到時候怕是什麼也留不下了。
孟嚐心焦,便連夜上山,隻帶了三盞風燈,兩統獵槍,以及一段三十米長的繩索,隨身帶了兩頓的幹糧,借著依稀要散去的天色就行往古墓!
山路崎嶇,師生三人沒有行走多遠,天色就暗了下來,山中頓時就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山裏天色黑的很突然,就好像躺著曬太陽的時候突然有人在你臉上蒙了一層被子,毫無預兆!
孟嚐帶著兩個學生已經走了小半的路程,手裏也有兩管獵槍,三盞風燈,在加上考古的,與死人接觸的多了,膽氣自然也就有了,也沒有想過回去,頂多就是在古墓中住一晚上,以前考古的時候,連夜加班,累了,也是這麼過來了,三人對於住古墓倒是沒有什麼忌諱,最多就是擔心,古墓中的空氣因為長年累月的積蓄發酵,不知道還有沒有未知的毒氣。
不過想來這麼多天下來,墓口處總也散去了,便不再心焦,一路走去!
山路的崎嶇超過了孟嚐的想象,一路所幸沒有遇見什麼野獸,但也走了半夜才走到墓前。
山裏麵比城市裏麵更要容易看見月亮,這時候月上中天,將古墓所在的一片空曠地方映照的是清晰透明,部分月光透過坍塌的墓道向著墓道深處照去,讓人看著便覺得墓道幽深不可測!
孟嚐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古墓的形態,看其埋在一個小土堆中,一直延伸到不遠處的山壁中,除去粗略估計出來墓道的長度,直觀麵積估計要有個近千平方,這已經很是驚人,一個死人睡覺的地方,這麼大算得上奢侈,而且喪葬風俗不可能讓此人就這麼孤單的睡在這個地方,肯定是用無數的器皿金銀來陪葬,說不定還有不少的牛馬與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