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月白眼望青天,好像天花板上有一副盛大的壁畫一樣,反正他是不想接這茬了。
端木賜又說道:“你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隱藏行跡身份,如今卻被你家人發現了,怎麼辦?還能回海山嗎?用不用我幫你提交辭職信?”
提起這個話題,危月有些哀傷:“宿命真是一種躲不掉的東西啊,我明明都已經成功的逃往大陸了,卻又在宿命的牽引下回到了江戶,然後被我的家人發現。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隻能盡力周旋下去了。”
“我可不是你的宿命,宿命那家夥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不要去信它。”端木賜說道:“其實你被發現了也好,畢竟你不能就這麼一直地躲下去啊,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躲得了一時,又豈能躲得了一世?該麵對的,終究還是要麵對。”
危月低頭長歎,忽而問道:“端木君呢?端木君難道就沒有這反麵的煩惱嗎?看起來也是到了要成家的年紀了啊,大概也有長輩在催促吧。憑端木君的相貌、鳳儀、人品、家世、才學,娶世間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足夠了。或者說不用這麼多的條件,單憑端木君你的容貌,就足以配得上任何女人了,而不虞什麼別的。”
端木賜:“……”我不是靠臉吃飯的……
他轉移話題地問道:“其實我覺得佳子殿下還不錯啊,雖說長相隻是清秀而已,但別的地方應該還好吧?聽說她還在劍橋留過學,不至於太悶的。”
危月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佳子好不好,我隻是單純地不想被人控製而已,我想擁有一段隻屬於自己的感情,而非是家族之間因為利益而走到一起的肮髒的聯姻。”
哦,明白了,遲到的青春期,現在才想起來玩叛逆,會不會有點晚了?
端木賜在心裏默默地吐槽,然後努力地開始組織措辭:“感情這種事,旁人是插不了嘴的,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便是這個道理,想必你這次是不會跟著我和顏教授他們一起回海山了,你就好好地把握這次在江戶的時間,看看佳子是一個怎樣的女孩,然後再在心裏下決斷吧。”
“嗯。”危月點點頭,然後說:“不要說我的事情了,還是說說你明天去我家到底要帶什麼禮物吧!”
端木賜看著危月的眼睛,很認真地問道:“源君是要和我討論我去你家到底要帶什麼禮物的問題嗎?這麼做會不會顯得太直接了一些?還是委婉一些吧。”
“我們是朋友啊端木君!”危月忽然豪邁起來,他拍著端木賜的肩膀:“朋友之間就要坦誠一些啊!我源家的門第比之皇室也隻不過是低上一點而已,所以還請端木君在挑選禮物的時候還是要多多費心啊!不要太單薄了,以免失了禮數。”
端木賜看著“高門大第”出身的源危月,開始在心裏仔細地思考起來自己這些年來是不是犯了交友不慎的錯……
夫子當年說:“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端木賜忽然覺得,自己是到了“自省”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