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你冷靜點!”安陵無痕被劍麒一連串的高聲詢問炸暈了頭,他很懷疑這些問題中自己隻要有一項點頭,青龍王立刻會用治愈魔法從頭到腳給其掃蕩一遍。“現在我來回答你的問題!我醒了!傷口感覺很好!不痛!不需要進一步的魔法治療!”
“……”劍麒沉默地盯著安陵無痕看了半晌,仿佛是在逐字逐句地辨析這幾句話的真實性。良久,青龍王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沒事就好,無痕,你嚇死我了……”還以為,這一次他仍會跟數十年前一樣,看著摯友在眼前魂滅神隕,卻無能為力。
“哦?”安陵無痕的唇角往上一挑,身體方好些,他體內的惡劣因子就又開始活躍了。當然,這也是因為“箭煞”十分清楚,岔開話題是撫平對方內心恐懼的最佳方法之一。“難得能夠嚇到膽大包天的你,這些傷可說是沒有白受,也算值得了。”
“你……”劍麒驀地倒抽一口冷氣,即便明白安陵無痕真正的用意,他也還是忍不住紫眸一瞪罵道,“簡直不可理喻!”
“堯,我目前好歹是一名傷員,天大地大不如受傷的人最大,你怎麼可以凶我……”安陵無痕那一臉囂張的燦爛笑容,配上其委屈的語調,顯得格外刺目,不過下一秒他便正經下來,“鬱澤和梅爾沒事吧?就是前來報信以及跟我在一起的那人。”
“沒事。”火氣在即將爆發的前一刻被硬生生地壓住,劍麒不得不感慨安陵無痕對他的了解,同時亦拿好友的頑劣心性沒轍,“放心吧,鬱澤的傷沒危及性命,梅爾的話,我派了六名治療師輪流看護,除了比你恢複得慢些外,他不會有別的事。”
“哦?你分得很清楚嘛。”安陵無痕皺了皺眉,從劍麒非常順暢的回答裏聽出問題來,因為這不符對方的本性,“原本我還以為,你之所以能及時得到鬱澤的消息,是因為他進行刺殺,被你拿下,但現在看來好像沒這麼簡單,你認識他們兩個?”
“嗯。”劍麒明白安陵無痕為何會有此一問,如無意外,他的確記不太住除熟人以外的人,可其也無意解釋更多,“曾有過一麵之緣。”也算運氣,前來報信的人竟然是當年於梅索斯有恩的鬱澤,否則的話,他亦不至出手從士兵的劍底救下對方。
“就這樣?”安陵無痕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對青龍王稍嫌冷淡的反應感到疑惑,“堯,你跟昊天究竟談得怎麼樣了?”
“箭煞”隱約感覺到青龍、麒麟談和這件事中應該是有自己不知道的部分,至少不若外界傳言得那樣順坦。否則按照對方的個性,方才他出言調侃,絕沒那麼簡單被回以“不可理喻”四字就完事了——筦靖堯的毒言毒語也是其親密度體現的地方。
“……很順利。”明知道安陵無痕問的是什麼,劍麒沉默了兩秒,仍然沒有選擇正麵回答,“我們簽訂了兩個領地的停戰協約,賠償協約和互不侵犯協約……”
“停!我沒問你和麒麟王雷奧提斯談得怎麼樣了,我是問你跟昊天談得如何了。”聽到此處,安陵無痕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裏,“箭煞”翻了個白眼,“也就是說,你壓根沒聽昊天解釋,所以同時也跟我們保持了距離。那麼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我希望等另外三位王他們在場的時候,一起說。我需要讓凱、閻栩和藍西洛毫無異議和疑惑站到我這邊。”劍麒搶在安陵無痕反對之前,堅定地看著他,“不準抗議!昊天、縱橫他們都已經同意了!而且五王會談的地點就定在白虎領地!”
“隨便你吧。”安陵無痕深深地歎了口氣,無論如何,既然雷昊天等人都已應允,他再怎麼反對也是無用,“從小到大,我們真是把你寵壞了,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麼說來,你此次也不會把我留在身邊照料了,以免陡生別的王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