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宮旭,聖教的教主,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世。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怎樣的人,有著怎樣的過去。

大雪紛飛,墨梅初綻,身著白衣的女子在梅樹前癡癡的看著,任風雪的侵襲,可她卻似毫無感覺般,隻是怔怔的撫著梅枝,喃喃的低語著:“梅開,雪飛,你怎麼還不來……”

那時的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隻是在一邊乖乖的看著,看著娘親憂鬱的眼神,蠕動的唇,莫名的心裏有絲害怕。

其實,我不明白為什麼娘親總是不開心,為什麼我們不能踏出梅園一步?為什麼我從沒見過我的爹爹,為什麼仆人們總是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雙生弑父,這是我無意中聽丫鬟們說的。那時的我已經懂得怎樣通過人的表情來看他們的內心。

雙生弑父?一句老道的預言,造就了我和娘親現在的處境,娘親沒有見過她的相公,我沒有見過我的爹爹,如果,那還是爹爹的話。

初春時節我見到了我的祖母,那麼慈祥的一個人,她給我好吃的,給娘親送來了衣服和首飾,我一度以為我會變得更幸福。

可是……

血染紅了娘親如雪的衣服,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娘親痛苦的掙紮,可是因為腹痛卻什麼都做不到,直至眼前一片黑暗。

再醒來我已在聖教,那個黑暗的男人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我練武,我製毒,我學習一切有用的東西,從母親噴湧出鮮血的那一刻我不再相信任何的人,我的心開始變的冷血無情。

我接手了聖教,我的生活放蕩不羈,我的性格陰晴不定,但沒有改變的是我一直在尋找母親,尋找著我兒時那唯一的溫暖。

插手玉函的朝政是無意間的事,我無意卷入那無聊的朝政,卻在看到林煜晨的時候改變了主意,那麼一個溫和的人,在他的世界裏似乎沒有痛苦,隻有純粹的陽光,這多麼的讓人想摧毀啊!

可是失手了,阿雅居然失手了,而且還被人拐走了自己豢養的蛇,我開始對阿雅口中那個平凡的白衣少年感興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居然能讓花花跟著他走?

在出雲城我看到了那個少年,隻一眼我便知我以後的日子不會無聊,那是怎樣的一個少年集陰柔和陽光為一體,那恣意飛揚的發,漠然一切的眼神,還有那習慣性的微笑,纖弱如女子,氣勢卻如男子般的人,激起了我的征服欲。

征服,征服這個看似漠不關心的人,征服這個似乎沒有什麼能牽絆住他的人,內心的火花在燃燒,可是,我不急,因為,我知道,他遲早會是我的。

雲妃,我的師姐,我曾經喜歡過的人,因為她的眉目有那麼一點點的像我的母親,隻是,欲望迷蒙了她的眼睛,愛情燒毀了她的理智。

我答應她會殺掉上官冷然,不止是因為她掌握著我母親的消息,還是因為我發現了我的動心,我發現我對那個人的動心,可是,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動心?愛情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我絕對不要像我母親那樣癡傻一生。也許,除去他會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成功了,卻也失敗了,因為我發現我從未如那刻般的悔恨,是的,悔恨。因為心突然的慌亂,慌亂到不受控製,似乎那顆心已經不是我的。

梅花樹下,我看到了他,我驚訝於他的毅力,更希望他能挨過去,即使我知道從沒有人挨過,“夜色。”,可是我卻希望他能挨過去,傷了他,卻又希望他能好起來,我是不是瘋了?

我知道了母親的下落和傾城閣有關,我查到了傾城閣是上官家的,於是,我知道了母親的確切消息。

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茶樓喝茶,淡淡的日光,順直的發,還有那清亮的眸,他坦然的直視著我,靜靜的說:“我在等你。”

那一刻,我真的笑了,這個人就是如此的直截了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