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抗日軍政大學一座普通的窯洞前。
“報告。”
“進來。”
“報告陳主任,抗大學員劉愛華前來報道,請主任指示。”
正在翻閱文件的陳主任放下手中一卷檔案,抬起頭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望向門口站立著的來人。這是個英挺的青年,他眉目清秀,高挺的鼻梁,緊閉的雙唇顯出了一絲自信和硬朗。挺拔的身材配上抗日軍政大學所發的製式棉衣並未使他顯得臃腫,反而充滿著青春的活力。
看到這使得年逾四十的陳主任不禁在心中暗自感歎道,年輕真好。
“愛華同學,你來了,坐吧。”盤腿坐在炕上的陳主任走下炕來,招呼著來人坐在炕邊的方桌旁,提起桌下的暖壺為年輕人到了一杯水後
又說道:“來,喝水。”
“謝謝陳主任。”
“不客氣,這次叫你過來是組織上有個任務需要你去完成。”
“真的嗎,是要我去打日本鬼子嗎?”劉愛華一聽有任務,呼的站起身來,兩眼中放出了渴望的光芒。
陳主任不防之下被劉愛華的動作嚇了一跳,笑著搖搖頭說道:“真是年輕人,一點都沉不住氣。誰說有任務就一定是要去打日本人。你先坐下聽我慢慢給你說。”
劉愛華聽了陳主任的話後,慢慢坐了下來,但臉上的一絲失望還是流露了出來。“是,主任。”
陳主任看出了劉耀華的失望之情,心想也許接下來的事情你聽了會更失望。他伸手從炕桌上拿下之前翻閱的檔案,正色對劉愛華說道:“劉愛華同學,我看了你的檔案,你出身於太原富商家庭,本名劉思遠,對吧。”劉愛華剛想站起來說些什麼卻被陳主任搖手製止了。隻聽陳主任繼續說道,“劉思遠,男,一九一六年出生,幼時在家族私塾讀書,十六歲進入山西省立太原師範學習,十八歲被送往日本留學,在日本早稻田大學學習政治經濟,兩年後回國,回家後與家中鬧翻後改名劉耀華,孤身來到延安,並進入抗日軍政大學學習至今。精通日法兩門語言,在抗大學習期間成績優異,政治素質過硬,還有一定的軍事基礎,可以熟練使用各種輕型武器,駕駛機動車輛。很不錯啊,小夥子,以你的年齡來說你算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學員之一了。”說罷合起手中的檔案,微笑著看著劉愛華。
劉愛華被陳主任最後的誇獎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來低頭說道:“主任,您過獎了。”
“很謙虛的小夥子嘛,坐吧,還有任務沒說呢。”說完拍拍劉愛華的肩頭。
劉愛華依言坐了下來,用期待的眼光看向陳主任,靜靜的等待著劉主任將要布置得任務。
陳主任看著劉愛華滿意的點點頭,這真是個難得的人才啊。“組織上準備派一批優秀的同誌去敵後工作,主要是為了從敵人哪裏獲得一些重要情報,這是一項很艱難而且很危險的工作,你的經曆和能力都很適合去做這項任務,但我們還是要征求下你個人的意見,即使你不去敵後在延安同樣也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考慮一下。”說完將手裏案卷放回炕桌之上,坐在炕邊看著這個年輕人,等待著他的決定。
聽到這裏,劉愛華心中有一些猶豫,他來延安主要目的就是參加八路軍打鬼子,還從未想過要去敵後做情報工作。但作為一名兩年黨齡的共產黨員他也知道組織決定必須遵守,盡管陳主任說要征求自己意見但劉耀華還是決定服從組織上的安排。於是他站起來抬著頭堅定的看向陳主任說道:“主任,我堅決服從組織安排。”
坐在炕邊的陳主任滿意的笑了,其實這也是一項考驗,考驗劉耀華的決斷能力,豐富的經驗使他看出了劉愛華心中的猶豫,但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就做出快速的決定更加使陳主任的判斷,這的確是一名難得的敵後工作人才,希望他能為我黨做出優異的成績來。於是他站起身,走到劉愛華身前,緊緊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搖了搖,“好樣的,同誌。”
雖然劉愛華在抗大成績優秀,但對於地下工作還是不甚了解,組織上安排幾名優秀的敵工幹部對即將赴敵後的選拔人員進行了三個月的集訓,包括一些心理和軍事技能方麵的培訓。
三個月的訓練是艱苦的,每天一早先是體能的訓練,需要繞著操場跑十圈將近四千米,吃完早餐後上文化課,主要就是心理學和如何調整自身情緒,以及化裝和隱蔽,跟蹤和反跟蹤等等技能。而到了下午則是槍械的分解組合和使用。盡管蘇區的各項物資比較匱乏,但對這些即將擔負特殊使命的勇士組織上一切資源都放開使用,在延安僅有的幾輛汽車也由著他們去折騰,而不多的汽油在第二個月的時候已經消耗殆盡了,隻好用煤油來代替,好在沒有相對比較好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