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蠱顛覆了我以往對蟲蠱的認識:蠱,無非就是一隻蟲子,一個皿器,而八卦蠱沿用的場地竟有一個操場那麼大,真不可思議!
石碑上並沒有關於曆史的記載,隻有蟲蠱的注意事項,讓我們有點失望。出現在眼前的是兩米寬的洞口,地麵是用大小不整的石塊拚湊而成,幹燥、分裂,頭頂是弧形構造,像一條簡陋的隧道。隧道隻有五米長,盡頭是一個複古式的木門,上麵是雕刻極其詳細的圖案,有鳥獸類,有樹木類,世間萬物都取其代表刻進這門裏,唯獨沒有蟲類。
兩扇門都半開,並且都被固定住。中間的縫隙隻能容一人通過。
我們依次通過,裏麵比外麵的隧道要窄一點,比門縫稍寬。兩邊是掛著畫的直壁,壁畫下麵是扶手,和門一樣雕刻著精致的圖案,刻的東西是上邊壁畫的詮釋。這是一條走廊式的通道。
壁畫上是各種蟲類的進化史以及蠱類的文明時代。蠱於商周時期出現,盛行於楚漢,苗疆地區分布最廣,越往邊界越少見,隔著海岸更是不便,所以這種奇特的物什隻在東亞地區流傳。蠱原本是以藥物在醫界出現,是醫學的一重大發明,可是隨著調配藥物的改變,蠱在毒的區域竟異常突出。在這種情況下,蠱在毒域越來越猖狂,曾經救人於危難的一麵被忘卻,成為了一種真正的毒物。
然而,在某一個特別時期,國家修整,對蠱類進行嚴密搜查,大肆銷毀。接著,毒蠱就銷聲匿跡了,除了少量被埋藏在這地底下。這個時期壁畫裏並沒有記載準確時間,僅僅交待蠱的使命完成了。
可是蠱的使命到底是什麼呢?難道是在人界走一遭?其實最讓我在意的地方是在幾個壁畫的左上角標誌性的圖案,那是一隻狐狸頭,尖長的嘴巴向下低垂,而眼睛直視前方,這種畫法有點怪異,我一下就認出這是那張羊皮紙地圖上的一個標誌!
那時我沒有多去注意,我以為隻是一個倒掛的三角形外加一些黑點罷了,畢竟在紙上實在太小。而在這裏看得格外清楚,狐狸頭在這漆黑的走廊僅手電筒的細小光照下,越發顯得猙獰,就像真的是一隻狐狸的頭被切下擺放在這牆上。
我說出了這點,有狐狸頭的幾張壁畫被我們反複觀察,這條走廊我們來回走了不下三遍,而這時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我們走到走廊一半時,在我們麵前是兩幅同樣的壁畫!接著以同樣的構造、同樣的擺設出現我們前麵看過的壁畫。也就是說,整條走廊以中間兩幅壁畫為界點,前後完全對稱!
這還不是最糟的,由於太過關注壁畫,隊伍太過分散,意見不統一,連來時的方向都搞混了。手機信號再次當機,定位不起作用,指南針更是像撞了邪似的,一個勁旋轉。木馬眯眯眼,拔腿就往前跑。瘋子也跑了出去,不過是和木馬相反的方向,沒兩分鍾,他們一前一後相繼回來了。
“門,隧道,空地,石碑,八卦蠱。”木馬說。
“很可惜,我這邊也是,隧道,八卦蠱。”瘋子接話道。
“看來,不止這條走廊是對稱的,連我們來時的路也是對稱的。”紀先生剛才一直在研究一幅壁畫,那壁畫的標誌並不是狐狸,而是一種特別雜亂的圖章,我認不出來是不是地圖上的圖案,但紀先生很感興趣,甚至不跟我們探討眼前的狀況,到現在才開口說話,“概率是50%,”他揚手摔了個骰子,“左邊,如果回到原來的路不過是再走一遍而已,先確定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