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兮收起周身冷冽的氣息,用小醜跳梁的眼神掃了掃她,隨後在她瞪的能吃人的眼神下,扭著腰身回邵采楓的院子裏去了。
-
晚霞襲來,東山邊上的太陽已有漸漸在西山落下的勢頭。
顧盼兮折騰了邵采楓的病況好一會兒,方才深吐了一口氣,坐在了她的塌邊。
“娘親,您覺得怎麼樣了?”
顧盼兮從回到府,就一直忙著邵采楓的事。
先是找人請郎中,後是一直在郎中那裏詢問她娘病況的事。
再後來,她尋思著顧柔想害她的心思。不放心,又跑到小廚房盯著下人們將藥煎好後,她又趁熱急忙拿了過來,給邵采楓服下。
這幾下折騰下來,天都快黑了。
“娘沒事,老毛病了。”邵采楓一雙以往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沒了風采,盡是病魔折磨後的跡象,此刻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邵采楓說的沒錯,她這病確實是老毛病了,年輕的時候,就有咳疾,生下顧盼兮後,就更嚴重了。
顧啟到現在,都一度因為這個,不大寵愛她們娘倆。
嗯,按照那老道士的說法,是她們娘倆八字太硬,克人......
顧啟精明了一輩子,卻栽在了這個迷信上麵,對這個說法深信不疑。
邵采楓是農村來的,因與顧啟是青梅竹馬成了親。後來顧啟高中狀元後,便對這個糟糠之妻不大滿意了。
失去寵愛的邵采楓在幾度打擊下,一病再病。
而顧啟又因為忌諱,就把她丟在了這個破院子裏,與顧盼兮相依為命多年,直到現在。
顧盼兮歎口氣,安慰的說道:“娘,女兒今日被陛下封為郡主了,以後便由女兒來保護您吧。”
邵采楓一怔,眸中疑惑:“什麼時候的事,娘怎麼不知。”
顧盼兮柔柔的輕笑,點起的蠟燭也遮不住她的芳華。
“今日。”
邵采楓眉頭一皺,“盼兮,娘有一件事必須要跟你講一講。當今聖上,年少登基,雖至今沒有後宮,但仍是帝王,以後納妃是少不了的事。你得審時度勢,莫不要被那些虛無的東西,迷了眼。”
別說帝王的後宮了,就是這個尚書府,都少不了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若是她的女兒貪慕虛榮,嫁給了當今陛下,以後免不了她的心酸。
有道是帝王無心,伴君如伴虎這些話,絕不是空穴來風啊。
顧盼兮了然,寬慰的拍了拍她的的手,細細說道:“娘,您放心,女兒端的清的。”
邵采楓聽了顧盼兮這麼說,方才輕歎口氣,酸酸的說道:“娘不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麼?這世上,哪有什麼一心一意的情話......”
顧盼兮的心裏微微酸了酸,“娘,您別這麼說,您這不是還有女兒麼。”
邵采楓一直不從抱怨過什麼,現下在孩子麵前失態,倒是不好意思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