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的厲喝頓時讓關止承嚇了一大跳,縮了縮脖子到底不敢跟關文嗆聲,隻是嘀咕:“孝字當頭,當然要先保了爹才對……”
“小六,大哥對你太失望了。”關文揉了揉額角:“你不說禮義廉恥,要說孝道,那也成,可是你們讀書人不也講什麼……孝悌忠信?你做人的誠信又在哪兒?前頭你花錢買秀才功名的事兒就算了,捅出去你怕是你吃不了兜著走沒好結果,可如今這更關乎名聲,尤其是還傷害別人的事兒你也想法設法地要去做?就為了保爹?刁大娘那也是一條命!”
關止承頓時惱道:“大哥你什麼意思,我又沒說要把這事兒捅出去,我當然也希望這事兒不被別人知道。可要是刁老妖真訛上咱們可怎麼辦?拿這話威脅威脅他怎麼了?”
關文頓時說不出話來、
關止承在這件事情上腦子還真靈光,怪不得一直坐在關明旁邊不急不躁的。關明出了事兒還能想著要裝腿癱來躲避人,估計也是關止承教的。
父子兩個,真是狼狽為奸!
要說今日出的事情,其實細細說來關明也真夠倒黴的。
他白日照例地去村頭賭點兒小錢,贏了點兒本回來,瞧著身上錢多,腦子一充血就說要請幾個賭友去喝一盅。幾人聚在一起喝了一會兒,關明有些醉醺醺的了,就又起了心思想去找個白生生的妞睡上一覺。摸了摸懷頭揣的銀子,覺得還有不少,就去了個隱蔽的私寮。
哪知道半道上被人摸去了銀子,等正要脫衣服開始辦事兒,那妞問他要銀子,他才發現身上身無分文。
當時就被人剝了衣裳踢了出去。
這私寮關明也來過好幾趟,可是人家是認錢不認人,他怎麼解釋別人都不信。像他這樣要老不老上了年紀的男人出來尋花問柳的也不少,何況他還一副鄉下打扮,私寮裏的妞們都不怎麼搭理他,他也沒個固定相好的。
哆哆嗦嗦一路回了村兒,關明想著今日的事情心頭就有氣,又看自己身上就剩裏邊兒的了,轉念一想,要是碰到了村裏熟人這可說不清,會壞名聲的,便瞅著附近的人家看有沒有哪家晾曬衣裳的,打算去偷一件遮遮。
哪知這一看,附近人家都有人在,有的晾了衣裳有的沒晾。沒晾的他自然不敢冒著被人看到的危險去,晾了的也有主人家在。
一時為難,倒讓關明發現刁老妖家沒動靜。心裏一動,關明便上了刁老妖家去,弄出點兒聲響來也沒聽見人有回應。
關明頓時就喜得很,小心翼翼撬了屋門溜進去。
農家門一般來說都不會栓得太嚴實,很多人家幾乎是不會栓門的。關明輕鬆地溜進刁老妖的家,找準一間半掩著的門就鑽了進去,開了箱子開始找衣裳。
挑半天挑出來一套灰白灰白的衣裳正要往身上穿,身後突然有女人說話:“你是誰?”
關明一扭頭,就見著一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披著件衣裳睡眼惺忪地望著他,那眼神兒要多迷離有多迷離。
關明今日本來又是歡喜賺了銀子,又是惱恨銀子被偷被私寮的打手打了出來,受了不少的氣,這會兒喝的酒就有些冒頭。
都說酒壯慫人膽,借著酒意他溜人家屋裏來偷衣裳,看見刁大娘那股嫵媚的勁兒,頓時血氣上頭,一把就上去抱了人家。
一個幹柴一個烈火,很快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刁大娘守寡多年,生性也風流,在村裏自然也有幾個暗地裏的老相好的。關明自然也暗地裏聽說過刁大娘跟誰誰誰有點兒不正當的關係,不過關明自詡他要名聲,找女人從來不找村裏人,倒是讓他一直瞞地好好的,沒人知道。
刁大娘則不一樣,她跟她兒子刁老妖一般無二,撒嬌扮媚真是勾引人得很。跟村裏暗地裏幾個相好的在一起也不怎麼怕人家說,不過每當刁老妖問她她便否認,以至於刁老妖還一直以為他娘多潔身自好呢。
對刁大娘來說,多一個關明梳攏她,不是什麼要不得的事兒。所以短暫的驚訝過後刁大娘就半推半就地跟著關明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