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上狙擊手。”陳子幽補充道,“但是距離一定要夠遠。”
X伸出右手食指,按在那潔白的額頭上,輕輕地繞了個圈,躊躇了一番後說道:“你能保證,狙擊一定有用?”
陳子幽趕緊一拍胸脯,豎起大拇指:“那是當——”
“然”字還沒說出口,陳子幽猛地想起來,係統空間裏有不少防具都在賣,雖然跟自己交手時沒用過,但並不代表周山就沒有。話說回來,周山如此膽大妄為,隻怕是有恃無恐,否則在國家擁有直擊他死穴的絕招時,不可能還作死一樣地擼起袖子開幹。
那周山所憑借的,究竟是什麼?
難不成是因為他早晚會回去模擬世界,國家再厲害也不能離開現實世界去追殺他?
看到陳子幽突然間底氣不足的模樣,X立刻明白了什麼,語氣又變得嚴肅起來:“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
陳子幽抬起頭,看了看X,那雙通透漂亮的眸子中,此刻卻隱隱地閃爍著一縷殺氣,嚇得他急忙把視線轉到旁邊,卻又剛好跟王世飛那雙仿佛要殺人的目光相撞,窘得陳子幽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望著空蕩蕩的天空開腔了,殊不知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在用鼻孔跟兩人說話:
“我隻是擔心,假如周山的本事不止如此,他還隱藏著更厲害的殺招的話,狙擊可能也要不了他的命。”
“不僅要不了他的命,狙擊手也會有生命危險,對嗎?”X問道。
陳子幽撇撇嘴,算是默認了,然後怯生生地抬起頭,看了眼X,就立刻垂下去了。
X不禁一笑:“你不是說你會讀心嗎,那現在我現在想什麼?”
一聽這話,陳子幽簡直要再次發狂了:“我哪裏會什麼讀心啊!你心裏麵想的事情還用讀,傻子都能猜到,你們想讓我去跟周山拚命對不對?告訴你們,不可能!”
當然,這番激烈的話語,都出自陳子幽心底的咆哮,現實中的他,幹脆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然而在X和王世飛麵前,這樣的沉默完全沒用。X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對王世飛說道:“阿飛,你說周山跟子幽這麼大的仇怨,萬一讓他知道了子幽的父母家,會怎麼樣啊?”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聽到X拿親人來威脅自己,陳子幽頓時有些發火,試問哪個孝順的孩子,聽到有人拿父母威脅自己的時候不會暴走?他立刻喊道:“不行,絕對不行!”
“可周山不被緝拿歸案的話,你家人的安全可真沒辦法保證。”
“喂,你們不要趕鴨子上架好不好,我都說了快一百遍了,你們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我打不過周山、打不過周山、打不過周山!你們難道非得讓我去送死才開心嗎?”陳子幽一連重複了三遍,連嗓子都有點兒破音了。
“我去!”王世飛再也忍不住了,突然飛起一腳,就踹在了陳子幽的胸口上,強大的衝擊力直接把他撞出十米多遠,“這輩子慫貨我見多了,就沒見過你這麼慫的!”
說著,王世飛三步並作兩步,一溜小跑兒風似的衝到陳子幽跟前,一隻手抓住他的胸口,就把陳子幽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二話不說一拳砸在陳子幽的臉上,頃刻間血花飛濺。王世飛一邊打一邊罵:“你這****的膿包,也算是個男人?你祖祖輩輩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光一個名字就能把你嚇哭,你說你是有多慫啊!”
陳子幽護住腦袋,擋住了王世飛劈頭蓋臉的胖揍,而沒法捂住耳朵,聽著他一口一個膿包地罵自己,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但既不敢還手,也不敢還口,隻能一言不發地束手挨打。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也終於不爭氣地滾落下來,**了自己的衣袖,也打破當初“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許願。
X見此情形,對陳子幽也很失望,然而王世飛這種打法,將陳子幽活活打死是轉眼間的事兒。作為目前國家擁有的唯一活體超能力者,要是真的就這麼被打死了,她和王世飛誰也擔待不起。於是一把抓住王世飛的胳膊,將早已有些筋疲力竭的王世飛甩了出去。
陳子幽仍舊像隻烏龜一樣,把腦袋蜷縮在胳膊裏,渾身瑟瑟發抖,嘴角的血液淌下來,彙成了一團小小的血泊,不時地還發出一聲啜泣。
聽到這哭泣聲,X內心更是惡心得不行,但臉上卻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她嫌棄地伸出手去,抓住陳子幽的胳膊,就跟老鷹捉小雞般,把陳子幽從地上提了起來:
“給我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