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分妖魔鬼怪靈和人,善惡不一終難辨。三十年前,天現血月,魔界勢力日益猖獗,修士齊力鎮壓,成魔修之戰。後魔方戰敗,魔尊易焦冥逃匿,不知所蹤,留霞玊(su),乃麒麟血製玉器,存於龍逅府。二十年後,有術士預言十年後血月又至,修真界難逃劫難,眾生惶恐,然術士多詭,恐難信。十年之期將至,易焦冥仍未出現,被疑身亡;也無奇異天象,修士以為血月又至是謠言,隻怕魔界會借此作亂……
自有道修,劍修,藥修,樂修。道修善法,劍修善器,藥修善煉,樂修善奏,皆能攻敵自保。
溪山鎮離山遠,地勢平,易建房耕田,是方圓五十裏內最熱鬧的地方。最近,鎮子裏漂浮著一些不安分的味道,可能是因為周圍突然出現了幾張生人麵孔,說是從負晝山平逢派下來的修士,為斬妖除魔。百姓沒把妖魔當回事,可不知是誰放出的消息說不是收妖那麼簡單還是來收弟子的,可把大夥都樂壞了,據鎮史記載,百餘年前有平逢派仙者到此收徒,十幾年後幼徒學有所成歸來,道骨仙風,法力無邊,後成仙,保一方平安。毛頭小兒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多少人羨慕不來,也知此番機緣可遇不可求。
不管怎樣總要搏一搏,大家卯足了勁讓自家的孩子看起來聰明一點,再聰明一點。要是狗·屎砸了頭,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茶館台上的說書人把仙者收徒,徒兒成仙的傳奇編成十幾章故事講得唾沫橫飛,台下看客聽得眼睛都發光了。
“胡扯淡。”鄭子定邊聽得癡迷,邊對此表示懷疑。
“不是啊,少爺,前些天我在街上碰到了平逢派的修士,差點以為神仙下凡,那姑娘是真俊啊。”
“出息。”鄭子定撇了撇嘴,“就一個姑娘?”
“我當時不是驚著了嗎,就盯一個姑娘看了。”鄭子定腹誹,人就是人,哪還真會有仙氣。
鄭子定是溪山鎮鎮長鄭穆的兒子,鄭穆就這麼一個兒子,寶貝得不得了。雖沒忘記悉心培養其內涵,可鄭子定飽讀詩書卻還是貪財好色,膽小懦弱。儀表堂堂,實則道貌岸然。唯一的優點是心眼不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惡事。聽到此番評價,鄭子定還會有力回擊:“人不就是這樣的嗎。”細細想來,好像有點道理,俠義肝膽的大俠多見於話本,不見於市井。
回家的路上鄭子定還在想今晚去夢仙樓是找一個姑娘,還是兩個姑娘呢,嘿嘿嘿。沒留神迎麵衝來一位青年,白衣素錦,撞得鄭子定七葷八素,定神一瞧,青年已經走遠。鄭子定一陣火就竄上腦門,朝著青年背影大叫:“你奶奶的,撞著小爺了。”青年沒回頭,可能沒聽見吧,鄭子定又想喊,可是一想他也聽不見,喊了有什麼用,還是省省力氣。鄭子定的臉色很不好:小爺我大度,這次就饒過你。
“這位公子,對不住,那是我師弟,他趕著去一個地方,唐突之處望見諒。”鄭子定還沒回頭就聞著一股透徹心扉的清香,真好聞,聲音也好聽。下一瞬準備了自己最英俊的一副麵孔,回眸,微笑:“不會不會……”鄭子定差點忘記了呼吸,抬眼見身姿挺拔的俏姑娘,今天的太陽很好,把姑娘照得暖融融,閃著光,果真是神仙下凡,三兒誠不欺我,鄭子定吸溜了口水,定了定神:“敢問閣下可是平逢派的修士。”
“正是,平逢派修士善傾。”
“在下鄭子定,字睿明。”
兩人行了禮,鄭子定開口:“聽說你們是來斬妖除魔的?”
“隻是調查一番。”
“調查?我還以為這鎮真的有什麼妖魔鬼怪呢。”
“隻是調查,公子不必擔憂。”鄭子定作恍然狀。
“公子,在下先走了,不打擾。”
“姑娘,家父是本鎮鎮長,如果真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希望姑娘可以告知,好讓我們有個準備。”
善傾點頭告辭。鄭子定就這麼盯著姑娘的背影看,直到姑娘沒了影。
“三兒,我剛剛帥不帥,看著還算正經吧。”
“少爺,您剛剛看起來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器宇軒昂,絕代芳華……”
“嗬嗬嗬,是嗎,討厭。”鄭子定重重地打了三兒一下,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高興過,“不要這樣張揚,咱要低調一點,回家吧。”鄭子定樂嗬嗬地往家走,留下三兒虛虛地歎息。
再說回撞了人還沒道歉的白衣小哥,善傾的師弟敏焉。當時他們在客棧的花園裏練功,妖盤忽然亮了,閃了兩下又沒了動靜,最後妖盤指著西南邊。敏焉就急忙忙帶著幾個人分頭前往西南邊查看,沿路上也沒什麼異常,大概出了鎮子走了十餘裏,人煙開始稀少,除了開設的主道,周圍都是叢林。兄弟幾人彙合在一起,妖盤也無動靜,就說明沒有妖魔的氣息,妖盤是門派裏的長老們怕小輩還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感知到魔氣,特意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