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裏我說了我的計劃,我說得很仔細,反複讓大壯確認是否明白,說完計劃後我還特意讓他又重複了一遍。因為我又想到了青銅人俑耳朵上寫的聽了會瘋癲的警告。
我從地上揉了4個泥球兒把我們的耳朵堵上。又從水池那裏把兩條毛巾打濕擋住口鼻,這是我從電影裏學來的辦法,這回我要用來對付那透明煙了。
我和大壯又回到箱子前,我蹲下去,大壯站在我的身後。定了定神,我向大壯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大壯以我們這邊為圓心,對麵為圓弧,把蓋子象扇子一樣慢慢打開,這樣大壯和我與那東西始終隔著個蓋子。我看箱蓋抬起的角度差不多了,拍了拍大壯的腿。大壯就端著箱蓋停在那裏。我的視線和箱子口幾乎是平的,從縫隙裏我能看到被子搭在箱子上的位置。我用右手從側麵的箱蓋和箱子的縫隙裏伸了進去,慢慢把被子向箱子裏歸攏。在我拽著被子想把對斜對角搭載箱子外的部分拉進箱子時,覺得被子似乎變沉了,和我處理側麵和正對麵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我加了點兒力,被子在箱子中間的部分象是被什麼很粘的東西粘住了,我不敢再加力,把抓在手裏的被子塞回箱子,準備從另一角下手。在我放手時手掌外側和小指碰到了箱子的內壁,一種涼涼的、黏黏的感覺驚得我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我的心神已經不象剛才那麼鎮定了,快步移到另一角,把左手從箱子邊抓住被子輕輕往回一拽,對麵的被角隨即落進箱子,然後我收回左手再舉起右手,五指伸開然後猛地一攥,這是讓大壯蓋箱蓋。大壯按照我的指示把箱蓋慢慢扣回箱子,他的手竟有些抖,還好箱子的接口處有三道密封用的橡膠圈,才沒有發出大的聲音。
後麵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我們找來幾條被子把箱子裹了個嚴嚴實實。在這個過程中,我沒有注意到大壯一直在觀察我,隻是覺得他幹活有些拖拉,沒有個利索勁兒。
一切歸置妥當,來到院子裏,我搶步走向水池,把臉上的毛巾和耳朵裏的泥球取出來,把手仔細地洗了好幾遍,我總覺得右手有股怪味兒,然後才把臉和耳朵洗了下。大壯也取下了毛巾和泥球,不過他沒有急著清洗,而是看著我的右手,囁嚅地說道:“你的手。。。。你的手沒事兒吧?”
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就回他道:“沒事兒啊,咋啦?”大壯平時不這樣啊,這回怎麼吞吞吐吐的,而且我也總覺得手不幹淨,肯定有什麼不對,趕快又跟上一句:“你看到啥了?我的手有啥不一樣?快說!”
大壯看了我一眼,又快速看了我右手一下,說道:“在你舉起手讓我蓋箱子的時候,我看到你的右手隻有四個手指頭。”說完學著我剛才的樣子把右手張開舉起,然後一攥,他用左手指著他的小指說:“我沒有看到你的小指頭,而且你小指下麵的肉我也沒看到。就象你的手天生就隻有四個指頭的一樣。起先我也沒注意,就是覺得別扭,別人的拳頭前麵的平麵都是長方的,你的怎麼是正方的呢?”大壯用毛巾遮住右手小指讓我看他的拳頭的正麵,果然三個手指組成的拳頭有點正方型的樣子。我趕緊抬起右手,小指好好地在呢,沒什麼異樣。我問大壯:“我現在有幾個手指?”大壯笑了,說道:“你現在當然是五個了,我說是剛才弄箱子的時候,後來咱給箱子罩被子的時候你的手就正常了。要說我看錯了吧?我當時看了好幾遍,還差點兒把箱蓋碰到箱子上。要說沒看錯吧?你的手一會兒又變好了。所以我才一直沒敢跟你說這事。”大壯一下子說了那麼多話還真不容易,看來是我的手太出乎他的意外了。
我想起我收回右手時確實碰了一下箱子的內壁,但那隻是箱子而已。難道?難道是它?突然曾經在我腦海裏一閃的那個念頭又翻了上來,“它”難道是活的?“它”在箱子裏是可以動的?可怎麼可能?這可是周朝的墓裏挖出來的呀?得有3000年了!“它”怎麼可能會是活的?我的腦子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