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更闌時,歡騰過一陣子的街道終於又寂靜下來了。月明千裏,縷縷奇香綿綿不絕,人們興致闌珊,月神曲一年一奏,對於樸實的小城的百姓而言,就如過節一般,倒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折騰了大半夜沒新的發現,也沒了那心頭了。
盡管不那麼鬧騰了,但是家家戶戶都點燈掌火,開始準備一些祭祀的食物,節日的禮炮什麼的,滿大街的燈籠高掛,把雁歸照成了不夜城。
小孩子興奮的提著燈籠滿大街的老跑,奔走相告,相互嬉戲。大人開始準備節慶事宜,每年月神曲過後,就是一年一度的月神節,大型的祭神祈福活動會在城中長老們的主持下開始,趁著月光皎潔多點享受月神得眷顧,這事一件很重要的事,總之整個小城都沉浸在喜慶歡騰節日的氣氛中。
星沉月落夜聞香,素手出鋒芒。
“嗖!嗖!嗖!”
城南郊外,幾條人影劃破夜幕,如鴻雁之羽飄飄乎落地,輕得幾欲聽不到。
在一株大樹樁旁,四條人影停在地上,四處張望,猛用鼻子嗅著空中的奇香。
月光下,幾人臉譜依稀可見,三男一女,最大的不過是二十一二來歲,男正是熱血青春無瑕的年紀。
其中一個貌似潘安,美如冠玉的男子,雙足站在樹樁上,鼎足凝視了一會。
“應該就是這裏了,此處奇香最為濃鬱,且百獸最為癡迷。”
說罷!掌中折扇一合,倒也光采迷人,風度翩翩,加之長袖一弗,明顯一個公子哥的架勢,看來是出自名門望族。
“嗯,澹台兄可曾發現具體位置。”
在澹台的下方,唯一的女子開了口,聲音鶯啼燕語,婉轉動人,迷人之處並不失於月神曲。隻可惜,此女用一條絲巾蒙著臉,無法一睹芳顏,倒是個遺憾,隻看她身段迷人,站立在那如仙子出凡塵,加之少女特有的幽香,想必是個妍姿豔質的二八少女。
“慚愧啊!雖能大概確定方位為此處,卻實在無法找到它具體之所,子桑仙子,你們家族向來秘法頗多,可曾找到了什麼蛛絲馬跡?”被稱為澹台的美男子,紙扇一開,不急不緩的問,隻是,如果有人能在黑夜裏看得真確的話,不難發現,他的眼中充滿了欲念。
“嘻嘻!”子桑仙子用手中的圓扇輕輕遮著臉,發出了風鈴般的笑聲,幾人看不到真顏,但聽其聲,無不感到‘熱血沸騰’。
“小妹才疏學淺,平時怠於修煉,乃至功力稀疏,可發現不了什麼奧妙。不知宇文兄和長孫兄可有發現。”子桑仙子先是自我嘲笑了一番,然後媚眼一轉,將目光落到了另兩個人身上。
她右手邊是一個奶油小生,看他雙目深陷而離散,身子虛浮,腳步也像是極不沉穩,顯是長期沉溺酒色,完全沒有其他三人的神采奕奕。此時已經被子桑仙子的眉眼弄得神魂顛倒,昏頭轉向了。
奶油小白臉此時眼冒精光,極度諂媚的對著女子道:“子桑妹妹,照我看來,怕是山野草民相互謠傳,縱使真有什麼月神,怕是也比不上子桑妹妹你的眉毛吧!值此良宵,不如我們去小飲幾杯如何?”
女子眼中閃過一抹輕視,隨即便嬌笑道:“嗬嗬,宇文兄不要著急,想那能影響我們這些強者心誌的笛音,怕是真有世外高人在此間彈奏,我們去拜會一下怕是會有意外之獲,再說了,以後咱日子還長呢!何愁沒機會一起暢飲,到時,小妹一定會陪宇文兄好好小酌幾杯。”
宇文心中大喜,臉上得意,歡聲道:“如承蒙得子桑小妹青睞,本公子不勝榮幸。”
女子笑了笑,轉身對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男的道:“長孫兄,貴家族一向以音律聞名大陸,不知可看出其中端倪。”
隻見這位被稱為長孫的男子身材魁梧,一方國字臉,劍眉怒目,臉上一撇胡須,生就一臉正氣,整一個北人的相貌。
長孫豪邁的笑道:“嗬嗬,子桑又笑話我了,世人皆知,我長孫聆音名字取得倒是挺貼近音律,就是這琴弦絲竹一類卻是家族子弟中最為差勁的,如若不是家父身為家族之主,怕是現在也沒法跟你們出來遊曆了,唉!”
子桑笑道:“長孫哥哥天音訣已練到第四重,修為直逼大鬥宗初價,想必,青年一輩,長孫哥哥已經位趨第一了吧!想必今年大陸的‘龍鳳榜’排名,如果沒有隱世家族子弟出世曆練,怕是就是長孫哥哥問鼎第一了,小妹在這先恭賀哥哥你了!”
說著,子桑作了一個揖,柳腰微擺,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