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盧家麒麟子
公元600年元月二十三,範陽涿郡,盧家大院,人聲鼎沸,擠擠攘攘,好不熱鬧。此時的春節一過,正是盧氏宗族祭拜祖先的日子。外麵的大雪還沒化開,萬物生機未發,正是乍暖還寒時候,盧家的人們和他們的佃戶,都整整齊齊站在祠堂的兩邊,當代的盧家家主盧雲盧老爺正在他三個嫡子的陪伴下緩步走向祠堂,大兒子盧忠遠,二兒子盧忠平,三兒子盧忠思。祠堂門口站著範陽盧氏的家族的家老,濟源的家老盧成,上穀的家老盧桐,漁陽的家老盧繼聲都在等候。
隻聽度昂,被人抬這著的黃銅大鍾一聲響,祭祀開始,上香、參拜、跪謝、交禮、謝恭、傳訓、華司。暫且不表,單說這範陽盧氏那是一等的名門望族,始祖盧植以儒學顯名東漢,築起根基,三國盧毓位至曹魏司空,其後子孫累居高官,至北魏太武帝時,盧玄“首應旌命”,入局朝廷,盧氏成了北方一流高門。北魏分裂,戰亂頻仍,政局動蕩,範陽盧氏受到打擊,官位不顯,部分成員入仕北齊、北周。現任家主盧雲,那也是一等的聰明人,看到當代天子英明神武,治下政治清平,國力不斷回升,有一統天下誌向,遂召開範陽盧氏子弟入仕大隋朝,結連滎陽鄭氏、晉陽王氏、河內裴氏、清河崔氏、河西李氏,及公元589年,大隋滅了南方的陳,統一了全國,五姓七望在中原及江南的聲望不斷回升。
這祭祀繁瑣複雜,尋常就是從清晨到傍晚,沒別的活,隻用聽著別人的指揮,一肚子清湯寡水,回到家才能吃熱食。那口大鍾有講究,在古代,鍾鳴鼎食之家,鍾鼎都是國家重器,可以鑄造錢幣的,是財富的象征。這盧氏有規矩,鼎放祠堂鈡貴家長,祭禮入鼎,警鍾長鳴,是家主的象征,意思是讓家主警鍾長鳴,家族長盛不衰。
話說這天,半晚時分,盧家二子盧忠平祭祀完之後,匆匆忙忙往回趕,雖說前院與後院但也有好幾百米,此時後院也是人流進進出出,忙忙碌碌,每個人臉上都顯著焦急,卻原來是二夫人臨盆在即,老夫人、大夫人、三夫人,還有幾個小孩子都在產房外等候。老夫人崔氏是清河崔氏家上代家主的掌上明珠,大夫人是滎陽鄭氏的嫡女,三夫人裴氏那是河內裴氏的嫡女。隻聽院外傳來一聲嘶吼,老二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老夫人皺皺眉頭喝到:“沒規沒距,成何體統。”老二也沒接話,焦急問道:“母親,琪兒怎麼樣了?”“等著,又不是第一胎,不會有問題。”那邊大嫂和弟妹都一開口:“恭喜恭喜啊,咱們盧家要添丁了,大喜事啊。”
隻是這屋裏嘶喊不到,接生婆大聲呼和,就是不見出來,著急死人啦。天漸漸黑下來,太陽落山的紅暈,照耀西方,俄而聚成一道紅光閃爍著朝範陽落下,盧老爺子正跨步走進內院,看到紅光一閃而過,正自詫異,卻聽到一聲哭聲傳來。繼而呼喊聲接踵而至,大笑道:“我盧家興旺了。”而我們的主角此刻正在暈暈昏昏的處理時空旅行的後遺症,整理記憶。
我怎麼會在這裏,還變得這麼小,難道我又進化,我記得最後的記憶是我閉關練功,打通十二正經、奇經八脈,溝通任督,真氣震蕩三十六周天,凝練周身穴道,然後化穴入脈,化脈入體,等等,化脈入體,化掉經脈引真氣壓縮精血,凝練血脈,然後爆體了。不對啊,以我大宗師的心性修為,破虛的實力還會爆體,笑話。你當入微是說說的,入微,對,趕緊看看。正當我思考時,突然感覺到屁股上一疼,隨即哇哇大叫,怎麽回事,我怎麼會叫,是本能主導我的肉身還是有另一個靈魂?
睜開眼看到的是挺俊俏的中年漢子,也可以說是文人,戴著冠績,留著短須,眯著眼睛,咧著嘴。這是挨尿的節奏啊,哪還用客氣。當即就準備放水,誰知卻被一個老漢給搶跑了呢,那是怒從心頭起,不容客氣啊,呼啦啦的一下子全撒臉上了。眾人那是呆立當場,老爺子的嚴肅莊重那是不容說了,小錯大罰,大錯那就趕出家門。眾人緊盯著他,我卻沒心沒肺的嗬嗬大笑,老爹趕緊從老爺子手裏搶過我,抱著進屋看我娘去了。老夫人等一幹女眷都憋著笑,不敢出聲。老爺子哼的一聲走了,誰知出了門卻哈哈大笑,老大和老三跟著,嘴繃得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