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大陸,夏國,隕魔穀,落風城,落霞鎮,一間草屋內。
時是黃昏,淡黃色的夕陽餘暉自窗口斜斜射入,正射在一個人身上。那人看起來二十左右,臉上滿是血汙,眼瞼和輪廓卻還依稀帶著點清秀,一身粗布短打,衣服破亂不堪,血跡斑斑,整個人更是被綁在了一根柱子上,似乎已經昏迷。
草屋的另一頭有一個草垛,一個黑衣大漢正躺在草垛上,鼾聲時小時大,似乎正在熟睡,在他手邊則放著一柄尺餘長的尖刀和一根皮鞭,尖刀和皮鞭上都帶著點點血跡。
言不渝隻感覺周身筋骨欲散,急忙睜開眼,眼中卻隻有一片駭然。
他發覺自己竟被綁縛在了一根柱子上,渾身被繩子勒得生疼,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因為表白時發誓天打雷劈而被雷劈了嗎?為何會變成這樣?莫非竟是被人綁架了?”
言不渝掃視了一眼身周的大概環境,餘光卻發現自己身上竟穿著古代的一件粗布短打,隱約還蓄著滿頭長發,身上更是滿是鮮血,繩子勒著衣服,直想要勒進肉裏一般。
言不渝剛想要再細細查看一下+身周情況,突然間便感覺頭疼欲裂,無數影像自腦海中突兀地飛出,言不渝想要用手抱住頭,卻隻掙得繩子愈發緊繃,直將胳膊上勒出了兩道鮮血淋漓的血印!
疼痛眨眼之間便煙消雲散,言不渝已明白了自己的經曆,就在方才的眨眼間,他竟已完全接受了另一個少年的記憶。
言不渝深呼一口氣,平靜一下呼吸,心中五味陳雜,竟似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這裏果然不是地球了,竟是什麼情天大陸。這個同樣叫作言不渝的少年,一個癡癡傻傻的二十歲孤兒,為了保護自己的姐姐,而被人綁到了這裏,慘遭各種虐待蹂+躪,自己慘遭天打雷劈之後卻占據了他的身體?!”
“綁架他的是一個名叫秦守輝的言童,可以以語言共鳴口氣的言童,這裏竟有‘口氣’這種力量。世間百態,莫不關情,宇內諸道,盡歸天道,這裏居然是一個感情作為主宰的世界。”
“因為世間萬物,乃至最最微渺的元素都有自己的感情和意識,因此言修可以用感情共鳴元素的感情,而人類表達感情的最主要、最常用的方式就是語言,所以這裏的修仙之人都叫作言修。”
“不對,這裏不止人類一種智慧生物,也不止言修一種修煉方式,還有一種武修……”
言不渝得知這個世界是一個以感情掌控天地之力的世界時,心中本是充滿了歡喜,以為這必是一個極其美好的世界,但完全審視過傻言不渝的記憶,言不渝終於發現自己錯了——這依舊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甚至人類遠非最強者。
在遠古時代,大陸上的所有生命為了更強大,苦苦修習各種功法,想要逆天改命,最終長生永存,這段時間史稱“武修時代。”
在武修時代中,由於獸族天生具有身體上的優勢,因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人族都處於劣勢,無數人族入了獸口,便連人族世代生存的中原地區也多次被獸族攻進。
一萬年前,獸族在萬年難得一見的獸王“十天虎王”的帶領下,大舉攻入中原地區,一路上血流成河,屍橫遍地,眼見得即將攻陷人族的最後一座城市“順天城。”
順天城若是被攻下,人族脊梁便被折斷,即使能苟延殘喘,也不過成為了獸族天下中微渺的一員,真真正正變成了狼心狗肺之人。
就在人族絕險之際,一個人突然腳踏五彩祥雲出現在了順天城上空,這個人就是言帝。
言帝一身白衣,踏祥雲,抱言帝琴,神情極其淡然,就在這淡然之中,言帝撥動了手中的言帝琴。
琴聲響起時,所有人便看見言帝身周籠罩著一片極其黯淡的光華,然後便看見包圍著順天城的那數十萬獸族竟在一瞬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