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打開呢?”稻香站在衣櫃的前麵苦惱著。

現在一邊是百合的極力慫恿,一邊是充滿**的檀香的衣櫃。隻要打開這扇木門,就是自己渴望已久的檀香的秘密花園。不,不能說是“渴望已久”,自己對檀香大人的愛絕不是這麼輕浮的東西!但是要說完全沒有想過也是自欺欺人,自己對這裏麵的東西還是有點興趣的。到底檀香大人都會穿些什麼樣的衣服呢?當然並不是指在學校裏穿的那種正式服裝,而是更加私人的,像是便服之類的。啊,說不定也有**在裏麵。檀香大人的**?是那種帶有**印花的可愛三角褲,還是普通棉質的學生**?但也說不定是更加大膽的黑色薄紗型的情趣**!到底是哪一種呢?真的很令人在意啊。不,不,不,自己怎麼開始考慮起這麼下流的事情來了?這可是在偷窺啊!這麼做是不對的!更何況是對自己喜歡的人呢?但是,但是這麼好的機會還會有第二次嗎?聽吧,連那些衣服都在召喚著自己,它們在說:“快點打開櫃門,和我們見麵吧。”

“誒?”稻香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衣服在……說話?”

不可能吧?

“你有聽到嗎?”稻香轉過頭來問百合。

“聽到什麼?”

“它們在說:‘快點打開櫃門,和我們見麵吧。’”稻香指著衣櫃說。

“哈?”百合覺得稻香的話有點不可理喻,“它們是誰?衣櫃裏的衣服?你大腦不正常了吧?”

“是嗎?”

說的也是,這怎麼可能嘛?一定是自己的幻聽。

“你到底要不要打開啊?”百合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也許是自己平時對這櫃子裏的東西想得太多才導致了這不明所以的幻聽。好吧,現在就來滿足這內心的渴望吧!

“吱呀”一聲,稻香將那櫃門大打開來。可是,這裏麵的東西實在是……有點……

“呀————————————————”

“啊,近川同學,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蝶羽猛然清醒過來,然後發現自己依然保持著右手搭在半空中的狀態,不是舞台上的小醜,就是被惡靈纏身的樣子,果然很詭異。

“呀!什麼都不是!我什麼都沒有做!”蝶羽趕緊把手收了回來,慌慌張張地遮掩道。

“嗯?”檀香疑惑地打量著蝶羽說,“你該不會是身體不舒服吧?”

“不,不,不!我很好!”蝶羽立即答道,“一點事都沒有!”

“那就好,”檀香把購物袋放在桌子上,說,“學習可不能太勉強了噢,惹出病來就不好了……”

“嗯,多謝你的關心。”蝶羽不好意思地立在旁邊。

“說起來,那個男孩子已經上去了嗎?剛才和你一起下來的那個男孩子……啊,他叫什麼名字來著?”檀香一邊活動一下被購物袋勒得發痛的手指,一邊問道。

“你是說流雲似一同學?”

“對,對,就是他!說起來他去哪裏了?”

“誒?”蝶羽這個時候才發覺似一已經不在身邊了。

“是不是已經上去了啊?”

“啊,嗯、嗯,他剛才有說他要回去繼續學習了。”蝶羽連忙點頭遮掩道,免得檀香察覺出什麼異樣來。

“這樣啊。”檀香再次確認道,“那近川同學怎麼樣?要來杯茶嗎?”

“呀,不,剛才已經喝過果汁了,多謝。還有,直接叫我‘蝶羽’就行了。”蝶羽婉拒說。

“是嗎?我知道了。那麼也請你隻要叫我‘檀香’就好了。”

“啊,那怎麼能行,會長!?太有失禮……”蝶羽立馬激動地反駁道。

“嗯嗯,要喊‘檀香’才行。”檀香伸出食指輕輕堵住蝶羽的嘴,搖頭說道。

“怎麼能這樣……”蝶羽苦惱地踟躕著。

“啊,啊,整天被大家喊‘會長’、‘會長’什麼的,害我都有點擔心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已經被大家忘記了呢!”檀香別過臉去,故意裝出一副失望、無奈的表情來。

“我知道了,那我就稱呼你‘檀香學姐’好了。”蝶羽遲疑地答道,被檀香的演技給完美地騙到了。

“‘學姐’啊……確實,我比你大了一學年……”檀香側頭沉思著,“嘛,也罷,這樣也沒啥不好的。”然後終於坦率地接受了。

“呐,蝶羽,你在家喜歡吃什麼菜啊?”檀香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問道。

“誒?我嗎?個人比較喜歡臘肉竹筍湯。”

“唔,臘肉竹筍湯嗎?”檀香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竹筍的話,冰箱裏還有剩;但是臘肉就……呐,蝶羽,換成竹筍炒肉可以嗎?”

“哎,我不介意,炒的竹筍也很脆嫩鮮美,十分可口。”蝶羽閉上眼回味起那青筍的味道來,“誒?檀香學姐,你是要留我們吃晚飯嗎?”

“對啊!”檀香滿麵笑容地說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怎麼會!我的意思是這太麻煩你了。”蝶羽慌忙解釋道。

“沒有啊,一點都不會麻煩。”檀香搖頭說,“難得家裏來了客人,不好好招待一下怎麼像話?”

“可是……”

“你也不想我被鄰居們說成是一個待客冷淡的女主人吧?”

“那當然……”

“呐,蝶羽,夕嵐在學校裏過得怎麼樣?有很好地融入班級嗎?”檀香放慢了切菜的動作,向蝶羽詢問道。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和九曲同學並不是特別的熟悉……”蝶羽因為過意不去,執意要幫檀香準備晚餐,“不過,就我看來,九曲同學在學校裏過得很快樂。雖然他來上學的時間不多,但是在在校的那些天裏,他和木下同學、流雲同學在一起很愉快地聊天,一起很要好地去吃午飯……九曲同學待人誠懇、謙遜,大家都很喜歡他……”

“是嗎?這樣的話,我就安心了。”檀香輕舒一口氣道,“說實話,夕嵐剛從那偏遠的白霧山回家來,就立刻要融入這有幾十人的班集體中,我恐怕他會有些不適應。說起來可笑,小時候的夕嵐十分的膽小怕生,從來不敢和陌生人說話,對於一些可怕的東西也十分的沒轍,還曾經被樹葉上掉下來的毛毛蟲嚇哭過,明明是一個男孩子的說。這回突然把他丟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大集體中,我還真擔心他會不會急得哭出來呢!”

“怎麼會呢,檀香學姐?九曲同學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膽小的人,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子的。”蝶羽反對說,“上次要是沒有九曲同學的出手相救,還不知父親會被夢魘折磨成什麼樣子呢!像九曲同學這種不顧自己安危去拯救他人的勇氣,決不能稱之為‘膽小’!雖然我沒有見過尊祖父的儀容,但我相信九曲同學一定可以超越他的祖父,成為一位獨當一麵的大陰陽師!”

“‘獨當一麵’?”檀香聽到這個詞愣怔了一下,轉而微微一笑,“嗬嗬,十一年前我也被拜托了同樣的事呢!”

“?”

“十一年前,家父因為身中妖毒而離世,臨終前曾將夕嵐托付於我,囑咐我在夕嵐能夠獨當一麵之前照料好他。可是緊接著那之後就是長達十年的離別,遠在他鄉的夕嵐一直是我心頭最大的牽掛。現在終於把夕嵐給盼了回來,我們姐弟終於團聚了,也是該履行我的承諾的時候了。我自己也私下裏立下誓言,要在這接下來的幾年裏,好好補償夕嵐,一心一意地照顧他,直到他成為九曲家獨當一麵的男主人為止。”

“那簡直就像……母親一樣……”聽罷檀香的話,蝶羽輕聲細語道。

“‘母親’?”檀香停下了手中的刀具。

“對啊,檀香學姐,像你這樣每天為九曲同學準備晚餐,督促他去學校裏學習,關心他在校的生活狀況,還為他的不善交際而擔心不已,指望他有朝一日能夠繼承家業,成為九曲家真真正正的主人,所有的這一切簡直就像一位溫柔的母親在為自己不夠成熟的孩子過度憂慮一樣。”蝶羽輕柔地說道。

檀香聽了哧哧笑起來:“也許真的是這樣呢!夕嵐出生時,家母就因產後大出血去世了,所以夕嵐一直連自己母親的樣貌也沒見過,更別提母親的嗬護了。在而今父母雙雙離世的情形下,如果我不關心夕嵐,又有誰來關愛他呢?也許在旁人看來,我就是一個愛操心的母親,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夕嵐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也是我唯一的親弟弟呢?”

“是呢,這種血濃於水的羈絆確實……”

“呀————————————————”兩人正說話間,忽從樓上傳來一聲慘叫。蝶羽和檀香麵麵相覷,趕緊趕上樓來。

“我喜歡的人是誰?”夕嵐一下子被櫻花的問題給難住了。

“對呢,我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呢?爸爸媽媽是我喜歡的人,受人崇敬的爺爺也是我喜歡的人。但是總感覺櫻花所說的‘喜歡’不是這個意思。還是說風趣幽默的徑由叔叔更加合適,抑或是古靈精怪的燦兒師妹?不,不,隻有她是最不可能的人選……等等,如果櫻花所說的‘喜歡’不是這個意思的話,那應該是什麼意思呢?”

…………

“呐,小嵐嵐,俺喜歡你。”

“誒?”

“就、是、說——俺喜歡你。”

“什麼啊,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告白啊告白,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來告白的,你倒是說點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