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覺得陌生,是因為此刻的路歆禾和平時她見過的簡直判若兩人。
此時的路歆禾衣衫不整,頭發淩亂,雙眼布滿血絲。
而且麵容扭曲,滿身汗透,就像正在狼狽不堪的承受巨大的,隨時都能讓他徹底崩潰的超負荷壓力。
這和以往容光煥發,永遠一副勝券在握模樣的路歆禾簡直天壤之別。
“路……”
若離想問下這到底什麼情況,但立即被慕容雲詩拉了拉胳膊,製止住了。
此刻顯然不是和路歆禾說話的時候。
果然,路歆禾對兩人視而不見,徑直爬上最上麵的一級台階,看著滿走廊靜止不動的蛇群,緩緩伸出了手。
很快,他開始顫抖起來。
先是手,手臂,繼而是整個身體。
開始是輕微的顫動,隨即變成觸電般大幅度搖晃顫抖。
接著,他的鼻孔裏開始往外滲血。
若離和慕容雲詩緊張的看著這一切。
終於,蛇群再次開始活動起來,就像從冬眠中突然蘇醒了一般,開始緩慢的移動爬行。
接著就像突然遭受了某種強烈刺激般,變得暴躁不安起來。
再接著,壯觀的一幕上演了——所有的蛇開始猛烈的互相攻擊,纏鬥廝殺起來。
纏住莊采吟的蛇群是最先受到影響的,它們全都爬離了她的身體,迫不及待的互相拚殺。
這是若離有生以來見過的最恐怖最慘烈的戰鬥,持續了足足十分鍾,幾百上千條毒蛇凶狠的自相殘殺,最後絕大部分都同歸於盡,隻剩下傷痕累累的極少數奄奄一息,苟延殘喘。
而這時,路歆禾顯然已經再無法堅持下去。
他身體搖晃了一下,便仰麵朝樓梯下栽倒。
若離和慕容雲詩急忙衝上前將他扶住。
“救……救采吟。”
路歆禾虛弱的說出這幾個字,便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120和大批警察很快趕到,將整個賓館封鎖,莊采吟和路歆禾被緊急送往醫院。
莊采吟遭受多條毒蛇咬傷,而且被一條大蛇勒住脖子窒息,被抬上擔架時已是氣若遊絲,情況不容樂觀。
本就為數不多的住客和工作人員早就跑的無影無蹤,麵對空蕩蕩的樓房和成百上千條死去的毒蛇,匆匆趕到的勾存白臉都綠了。
聯絡生化組的同事來清掃蛇群後,他便徑直找到了遊若離和慕容雲詩。
“慕容小姐,目前為止我總結出的規律是——隻要是有你出現的地方,就必定會有事情發生。請問這是巧合嗎?”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慕容雲詩卻顯然沒有半點想和他爭論這件事的意思。她抬腕看了看手表,對勾存白說:“我建議你加強對莊、路二人的保護,如果他們這次能僥幸生還的話,襲擊很快會再度發生。”
“這還用你說……”
勾存白說了半截,又被慕容雲詩打斷了,她擺了擺手道:“第二個建議,馬上部署警力搜捕路曉薇,我的人已經在找了,希望不要再出什麼亂子……”
說完,便毫不理會勾存白的白眼,轉身對若離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