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柄劍是不是你的!”突然雨中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是黃易。
隻見一個穿著黃衫的中年人背對著他站在滂沱大雨中,但卻沒有一滴雨水能靠近他身體的一尺之內。
“對,這兩柄劍是我的。”暮寒艱難地說道。黃易手中拿的正是爺爺送他的那一柄碧竹,還有烈照送他的那一柄竹劍。
“接住了。”黃易輕輕的把劍拋了過來。
不及多想,暮寒連忙伸手去接,豈料這輕輕一擲卻暗含一股極大力道,暮寒竟向後退了好幾米遠才緩緩止住。
“父親,你幹什麼呢?他已經這樣了。”白沙有些不滿地向黃易說道。
黃易沒理會白沙,隻是對暮寒說道:“你村子的人,除了你全部都死了。”
暮寒的心髒痙攣了,左手的指甲已經扣進了肉裏,但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他的心髒已經痛得他哭不出來了,隻有眼淚無聲無息的掉了下來,不由的他倒了下去,在他眼中的整個世界都慢慢地被染成了灰色…
“明天帶他來見我。”黃易對女孩道。
“啊!父親,你決定收他為徒了。”白沙轉泣為喜道:“這樣他就有一個家了。”
“真拿你沒辦法。”黃易笑著轉過身來說道:“這要看他有沒有資格了。”
“謝謝父親。”
“你這鬼丫頭。”黃易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自有安排,你們先把他扶到床上。”
“但…”白沙還想說什麼卻被男孩攔住了。
“小沙,你別說了,師傅其實已經答應了。”曲風在白沙耳邊悄悄說道。
“今天你們先照顧他一晚。”說罷黃易便離開了,雨水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
半夜的時候暮寒便醒了,被惡夢驚醒的,屋子裏還有兩個呼吸聲,暮寒知道是白天那兩個和自己一般大小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自己將來該何去何從呢?暮寒心中蕭索,想起爺爺還有烈照,他不禁又流出了眼淚。自己本不該出生在這個世間的,世間的溫暖也本就不屬於自己。
悄悄的,他起床了,拿上了自己的兩柄劍,這可是爺爺和烈照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這兩柄劍他一定要時時帶在身上才放心。門一打開一股寒風便迎麵吹了過來。屋外竟然是白蒙蒙一片,地上已經堆了厚厚一層的白雪。看來今年的雪也來得比往年早一些。他輕輕的關上了門,出了小院,來到了一片不太大的廣場,廣場的外圍有一排半米多高的白色石欄,石欄外邊便是萬丈深淵。
趴在圍欄上,看著天空落下的雪花,暮寒又想到了五年前的那場大雪,又想到了五年前那天晚上爺爺對他說過的話
“沒有誰會帶來災難的。就算有災難,那也是老天爺帶來的,也隻是命中注定而已…”
“是命中注定我會給爺爺,小照,還有苦竹村的所有人帶去災難嗎?”暮寒的聲音哽咽了。“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我是為什麼而出生在這個世間呢?是為了給我接近的人帶去災難嗎?”他是在呐喊,聲嘶力竭地呐喊。風雪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瑟瑟發抖。
突然,暮寒的眼睛被蒙住了,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猜猜我是誰。”
“小烈。”暮寒下意識的回答。
“誰是小烈啊!你很好的朋友嗎?”是白沙的聲音。
“是你啊!”暮寒回過神來,聲音平淡地道:“小烈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但現在他已經死了,已經永遠的離我而去了。”
“但你還有我們啊!有我,有小沙,還有師傅啊!今天師傅已經答應收你為徒了,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了。”這是曲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