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她不敢相信她躺在陰涼的草地上,渾身酸疼,腦袋裏嗡嗡的,像是有千百隻蟲子在齜哇亂叫。
嗓子又幹又痛,這絕對是被虐待了,是哪個天殺的欺負她這神秘性感又可愛的妹紙的。不過這到底是在哪裏啊?遠處有座山,耳邊傳來淙淙的水聲,倒是有山清水秀的味道。
眼皮很重,睜了好幾次才勉強溜開一條縫,眼睛澀澀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陽光有些刺眼,嶽傾夏眯著眼,緊閉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天空很藍,白雲朵朵,空氣清新,這環境絕對是在那個度假勝地,可是她好像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吧,記憶中沒有這個地方的緩存。
她的父上母上還在家等著她回去一起過中秋呢。雙手撐地試著起身,可是身上就像是被打了一頓似的,火辣辣地疼啊。
腦子亂哄哄的,嶽傾夏有些煩躁,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總該有人告訴告訴她吧!
她記得她是去北京歡樂穀遊玩去了,聽了同事的建議,去玩蹦極,當時一躍而下的時候她還在想阿湯哥從迪拜塔上跳下去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這種趕腳,哎,真是愚蠢啊,看吧,自己都摔成啥樣了,摔出翔了都!
“嘶,”這手是她的嗎,又瘦又小,兩隻手像是兩隻雞爪一樣,她的又白又嫩的小胖手呢,去哪裏了,難道是太餓了被當成雞爪啃了?嶽傾夏的嘴巴章程了O型,恐懼地爬起來,細小的胳膊藏在灰色麻布下,小胳膊小腿,這真的是她嗎?這是做夢呢吧?她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嶽傾夏低頭看著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小布鞋,腳都這麼小,哎,這到底是咋回事啊!腦袋有些暈暈的,迷迷糊糊的像是一團漿糊。嶽傾夏輕輕敲了敲,甩甩頭,舉目望去,是金燦燦的稻田,微風吹過,吹起一層層的麥浪。清風裏還帶著稻穀和泥土的味道,遠處似乎還有淙淙流水的聲音,有山有水應該有人家吧。
嶽傾夏試著移動自己突然袖珍了好幾倍的身體,有些不敢邁腳,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叮,”一個念頭閃現,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嗎?她一個二十五歲的新時代成熟女性居然變成了一個小蘿卜頭?或是一隻小蘿莉?
嶽傾夏狠心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唔,很疼很疼,這不是夢,這是真的。她真的穿越了,穿到了這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
天呐,是哪個沒良心的告訴她去蹦極的,因為她夾雜在青梅竹馬和現追求者之間,分不清哪個是愛她的哪個是她愛的,聽公司同事八卦,蹦極的時候,從高空跳下的那一霎那,刺激、恐懼接踵而來,那一瞬間喊出的名字就是心底最原始的感情。
可是,北京歡樂穀裏她跳下之後怎麼就跳到了這裏。尼瑪,她可不可以跟導演喊:卡。劇情太狗血了有木有!要麼再讓她跳一次給跳回去啊,這裏連個活的生物都沒有,萬一出現一個凶猛的大獅子、大老虎的不得把她撕了……
汗毛都聳立起來,想她二十五歲是多麼美麗的年華啊,剛剛大學畢業一年,因著家境殷實謀到了這外企的策劃師工作,過兩年就該談婚論嫁了,這是怎麼就突然來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嗚嗚,哭死算了!嶽傾夏想著想著眼淚就流出來了,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就算了,身邊還一個人都沒有,這是搞什麼啊,老天有這麼不公平的嗎,好歹你也穿個家境殷實點的吧,這娃娃骨瘦如柴的,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的,她嶽傾夏怎麼就那麼命苦呢,這是招誰惹誰了。
太陽懶洋洋地照下來,好吧,她起碼能根據日照分清個東南西北,可是,她該往哪裏去啊。天殺的,你都把我招來了,好歹給我個地方住吧,難道這原主是個孤兒,不會那麼悲催吧,她這一輩子雖然不是大善人,也起碼算個小善人的吧,遇到馬路上的乞丐每次都給幾個零錢,遇到災難的總是帶頭捐款,她想不起來她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要是讓她回去她一定要把那兩個男的都踹了,該死的青梅竹馬,早知道要回來當初為什麼要走,害她黯然傷神好幾年;該死的現追求者,不溫不火的,情敵出現了還一副“不管怎樣,我都支持你的選擇”的樣子,你就不能男人一回啊,好了吧,現在誰也見不到了,萬事大吉。
不過,家裏的爸媽可怎麼辦啊,她是獨生女,要是她不在了,爸媽要怎麼活啊,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她還要給爸媽養老呢,讓他們去周遊全世界呢,可是她還什麼理想都沒有實現就來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