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就差一點……”
看著那邊看起來絲毫無恙的巫妖,利維坦的臉上盡是不甘,然而此刻被方才那蓄勢已久的一擊抽取了所有體力的他,卻連最基本的戰力都無法保持了。
“可怕的力量……”萊斯·霜語的聲音中有了一絲虛弱,而它那微微搖晃的靈魂之火當中似乎也透露出了一絲陰狠,“雖然肉體上的損傷並不會讓我隕落,但是這樣的滋味……人類,我忽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臣服在巫妖王麾下的你,究竟會有什麼模樣的戰力了。”
巫妖的話聲方落,外圍的邪能之光終於連成了一片,碧綠色的光圈在那些亡靈法師的操縱下落入了地麵當中,頃刻間就沒有了聲息。然而,這並不是因為這個需要極長時間去準備的法術失敗的緣故,正好相反的是,就在那綠色光圈消失在了地麵下之後,利維坦隻覺得自己的腳下有了一股詭異的氣息開始了湧動。
那似乎是一種無形的觸手,它沿著地麵來到了利維坦的腳底,並且就這樣無視了衣物的阻礙而滲入了利維坦的身軀,順著血脈與骨骼一路向上,最終來到了利維坦的眉間。在這一路之上,它經過了雙腳,利維坦便再也無法操控自己的雙腳,它經過了腰腹,利維坦便再也無法聽到自己的心跳,它來到了眉間,利維坦便徹底失去了五感,而他的精神,也完全陷入到了一片無的空間當中去了。
並非不想阻止,但是卻無法阻止,並非不想反抗,然而卻無力反抗。與巫妖的法術或者食屍鬼的爪牙不同,這個需要許多亡靈巫師的合作與冗長的整備時間才成功釋放的法術並不是依靠技巧與精神所能夠抵禦的手段,除了直接麵對法術另一端的那個靈魂,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阻礙它的進行。
於是,利維坦發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滿是冰雪的空間當中。
“還真是原樣奉送啊,”曾經聽斯卡特描述過那屬於耐奧祖的靈魂世界的利維坦在看到這與友人的描述如出一轍的環境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懼怕,也不是好奇,反而是發自內心的想要笑出聲來,“看起來那個耐奧祖似乎並不喜歡進行創新設計。”
不過,笑歸笑,這個世界的可怕,利維坦還是相當清楚的。而在沒有阿爾薩斯,烏瑟爾以及另外一個艾琳的幫助下的自己,以一人之力從巫妖王的控製下掙脫的信心,說實話利維坦是半點都沒有的。
“不過到了這種情況下,害怕也是沒有用的,既然狹路相逢,那除了盡力而為,酣戰一番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麼?”
在心中如是告誡著自己的利維坦將內心深處對於寒冷與死亡的恐懼放在了一旁,而後抬起頭來,準備仔細看看巫妖王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時候,他卻赫然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那個靈魂,似乎並不是友人所描述的那個獸人老薩滿。
戰士先是納罕了一下,而後緩步上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正在注視著自己的身影。
大紅色的法師長袍,金色的長發,尖尖的耳朵,以及那閃爍著藍色光輝的雙眼,還有那既能夠侃侃而談,又能夠麵黑如鍋底的精靈臉……對於麵前的這個“巫妖王”,無論怎麼看,利維坦都覺得,他似乎和另外一個家夥特別的相像。
那個名叫達爾洛·德拉希爾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