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溫度……這種感覺並不僅僅是聖光,”阿克蒙德頭一次露出了忌憚的表情,另外一隻手則分秒必爭地扔出了幾個邪火魔彈,“我必須承認,你已經將這份力量應用到了極致。”
而後,高大的惡魔不再像剛剛那樣欺身上前,反而是伸手一招。就見汙染者的背後重新打開了一道時空之門,數以十記的惡魔大軍從中魚貫而出,向著前方的斯卡特衝了過來。
“在聖光的威能下顫抖吧!”不過在此時此刻的斯卡特麵前,這些惡魔守衛早已經不能構成任何的妨礙,就見一把聖光的巨錘從天而降,一個起落之間就已經將這些惡魔紛紛炸開,就算是漏網之魚,也馬上就被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阿契厄斯攔腰斬斷,在懲戒的怒火下哀嚎掙紮,直至化為灰燼,“沒有任何惡魔可以通過這裏!”
此刻,世界之巔上的聖光勇者仿佛天空中的第二個太陽一般,無論是勇者那由聖光所構成的巨大身軀,還是那已經完全化作亮白色光劍的阿契厄斯,無一不在撒發著讓混亂的怪物心驚膽戰的秩序之光。在那如若聖光化身的勇士麵前,就算是阿克蒙德自己都顯得有些黯然失色,不複之前那縱橫睥睨的姿態。
“不過是借助了永恒之井的力量而已。”
自這場戰爭開始以來,阿克蒙德頭一次失態了,望著那以一己之力將自己的惡魔大軍阻攔殆盡的身影,汙染者的眼中頭一次展現了名為嫉妒的情緒。然而阿克蒙德畢竟是阿克蒙德,這樣的情緒僅僅存在了一瞬,就在惡魔的心中化為了無邊的思緒。
是的,汙染者剛剛的後退並非真正不敵,而是為自己創造一個思考的空間。
如果這個戰場所在並不在艾澤拉斯,即使斯卡特真的是永恒之井的化身,汙染者也會毫不猶豫地用全力碾壓過去。然而當這場戰鬥發生在艾澤拉斯的土地上時,阿克蒙德卻不能夠如在扭曲虛空中那般恣意妄為了。
因為這個世界是泰坦最為著意的作品,永恒之井的力量即使是那些萬神殿的家夥也是無比地羨慕。而為了守護這份能量之源,泰坦們在艾澤拉斯的布置也遠遠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首先,環繞在這個世界之上的守護措施是那麼的完善,以至於如果不是依靠著原住民的幫助,燃燒軍團連強行降臨這個世界的能力都不具備。其次,即使來到了這個世界,屬於扭曲虛空的軍團惡魔們仍然不可避免地遭受了力量上的壓製,由於一些原因,它們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展現出自己的全力;而越加強大的惡魔,就越難降臨到這個世界,而且在降臨的過程中也就越脆弱。就如萬年之前,即使是薩格拉斯那樣強大的存在也在來到這個世界的過程中遭到了蛆蟲的暗算,最終隻能被永恒之井的爆炸奪取了性命。
這個世界的生靈的確很脆弱,但是這個世界給予這些生靈的保護卻是一等一的穩固。阿克蒙德作為頭一個達成降臨這個世界野望的軍團領袖,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前功盡棄,淪落到和萬年前的薩格拉斯一樣的下場。
所以,汙染者需要思考的時間,但是與永恒之井那仿佛咫尺一般的距離讓汙染者無法冷靜自己的思維,它甚至已經能夠感受到那份純淨能量的甘甜,但是卻被一個爬蟲阻攔在了這裏!
雖然,是一個“能夠驅使永恒之井力量”的爬蟲……
是的,這才是阿克蒙德所顧及的地方,讓仿佛無可匹敵的汙染者停下它的腳步的原因,僅僅隻有這一個而已:
一個人類,正掌握,並驅使著永恒之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