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子知錯了,”蒙浩宇見軟磨硬泡得也差不多了,於是趕緊俯首認錯說道:“那我就說我對的下聯了。我的下聯是‘老馬陷足汙泥中,老畜生怎敢出蹄’。”
說完趕緊低頭,不敢去看桌上眾人的表情。
正在一邊看戲,一邊舉著酒杯準備喝酒的勁裝武士一口就把剛喝進嘴裏的酒給噴了出來。
而對麵坐著的兩中年道士聽到蒙浩宇對出的這下聯,則雙手抓著大腿,使勁憋著不敢笑出聲來,隻是憋得太幸苦,整個臉從額頭紅到脖子不說,臉上的肌肉還一抖一抖的。
而一旁的張員外也想憋著,奈何在座的就數他身體最胖,體質也是最差的,所以憋了一會兒確實憋不住了,第一個先笑岔了氣,出了聲。抬頭看見桌上眾人都沒有笑出來,於是趕緊彎腰裝著找東西,把頭埋到了桌子底下,剩下兩隻肩膀和弓著的後背在哪裏一聳一聳的。
白縣令剛才是最義正言辭的一個,聽到蒙浩宇的下聯,直接目瞪口呆的,待看到眾人反映,才回過神來,此時伸手指著蒙浩宇,即氣憤異常,又哭笑不得,隻得對著蒙浩宇張著嘴道:“你……你……!”
“都說了不生氣的啊!”蒙浩宇看見白縣令那手指指著自己,忙縮縮脖子,開口說道。
“哈哈……好你個小娃娃!沒想到老夫縱橫宦海幾十年,懲惡除奸,殺妖滅蠻,今天竟被你給戲耍了!”上首的青衣老者終於開口說話了,掃視了周圍一圈人,然後自嘲地大笑道:“好了,想笑就笑吧,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夫還沒這麼小氣。”不等說完,自己沒忍住,先帶頭笑了起來。
屋裏眾人聞言,都忍不下住了,紛紛笑得前俯後仰的,最後包括還站在一旁端酒伺候的孫老板和溫掌櫃都跟著笑出了聲。
蒙浩宇見眾人都笑得差不多了,於是向著上首的青衣老者說道:“老爺爺,剛才是我不對,但是您這要求太苛刻了,我不敢輸,也不能輸,所以沒辦法隻能編著話來對這個對子,您可千萬別生氣!”
“你這小猴子,算了,老夫怎麼可能生你的氣!”老人指著蒙浩宇笑著說:“行了,這第三聯你也對上了,說說吧,想叫老夫答應你一個什麼要求?記住哦,不是絕對答應,而是你提出要求來,老夫視情況而定,盡力滿足你。”
一旁的張員外和站著的溫掌櫃聞言,都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頭,生怕蒙浩宇隨意提出個什麼要求浪費了這麼難得的機會。倒不是兩人有什麼非分之想,而是確實覺得這個孩子聰明伶俐,怕他浪費了這常人求之不來的機會。
蒙浩宇不理在一旁拚命衝自己打眼色的溫掌櫃,看著上座的青衣老人,筆直站定,兩手伸到胸前,拱手行禮道:“請老爺爺收我為徒,教我讀書寫字!”
“哦?!”老人聞言直勾勾地看向蒙浩宇,一字一句的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拜我為師?你知道我身份?”
“不知!因為家裏窮,縣學無人推薦,進不去。私塾學資過重,不忍心家人受累。而如果能拜老爺爺為師,一是能學到東西,二是不用家人再為學資費神。”蒙浩宇如實說道。
老人緩緩地點了點頭,沉吟道:“你是何時有拜老夫為師這個想法的?”
“就是您說如果我答出三聯可以盡量滿足我一個要求的時候。”蒙浩宇回答說。說完蒙浩宇又低下頭,準備等待老人再次發問。
可是快十息時間過去,始終卻不見老人再次提問。但是他也不敢有什麼表現,剛剛才罵了人家老畜生,好不容易別人不生氣了,如果因為自己此時表現不好,不能拜師,這個損失就大了。
於是他就這樣站在哪裏,靜靜地。
其實蒙浩宇根本不知道,老人聽完了他的回答,恨不得站起來使勁打自己幾巴掌。你道為何?原來老人見獵心喜,一早就有了收徒的打算,就是擔心蒙浩宇順利答出第三聯後提了要求就消失,所以才費盡心思地故意提高難度,想要蒙浩宇答不出來第三聯,這樣自己就好按照之前的約定,要求蒙浩宇做自己的學生。不想這會兒聽見蒙浩宇的回答,心裏頓時覺得憋屈的很,暗惱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白白挨了一頓罵。
白縣令和張員外對視一眼,以為青衣老人有什麼顧慮,於是開口說道:“聽聞大人這次歸隱,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著書立說,如果大人確實不方便的話,下官可以讓這個孩童入讀縣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