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如墨,仿佛可以擠出墨汁。雨還沒有停,淅淅瀝瀝地下著,溫度似乎又下降了很多,寒風呼嘯著,在慢慢撕碎人們的熱情。
第二天了,雨,依舊下著,空氣冷得都好像要凝固了。可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刺破了仿佛凝固的空氣。
"啊--”
靈有才死了。
突兀地雙眼,就差一點,整個眼瞳都要掉下來了,如一條任人宰割的死魚,臉色紫如豬腰,全身因為恐懼極度扭曲,似乎一具燒焦的屍體。
四長老一番查探之後,冷冷得說道:"是被嚇死的。膽已經破裂,我回天乏術。”
所有人的希望在四長老的話語之後全部破裂了,如跌在地上的花瓶,支離破碎。靈氏撲倒在屍體身上,撕心裂肺地痛哭著。
靈有才死了,人們開始人心惶惶。那種莫名的死亡,未知的恐懼,就像是滅人的瘟疫,在百十來人中瞬間彌漫開來。
晦月朦星,這座山穀的優雅之名,在此刻彌漫了死亡的陰影,因為在靈有才入土三天之後,又有一個人瘋了。
靈武,一個獨來獨往的人,雖說性格孤僻,但是對人還是無話可說的。雖不如靈有才那般樂於助人,但還是隨叫隨到,隻是不喜歡和別人說話罷了!
和靈有才的症狀一樣,精神在恐懼、快樂和悲傷之中煎熬著,也如眾人所預料的一般,在大長老檢查之後,得知,他也去過陵墓園。
雖然說這次四長老決心留下來徹夜照顧,但是讓人失望的是在第二天早上,靈武也還是死了,那死狀和靈有才一模一樣。
一時間,流言四起。而對這次無名死亡事件持最多支持的流言就是,那是一場詛咒,一場索命的詛咒,而這場無休無止的雨水便是那詛咒的前兆。
此水幾時休?又有幾人留?
惶惶不可終日,人們都緊閉著家門,雖說讓心中得到了依靠,卻也是在等待著死亡。每個人都似乎聽到了死亡的腳步,包括那些不諳世事的孩子。
死亡事件的第十日,已經有三個人死去了,而第三個人便是曾經通知靈月去大長老家的那位小童!死神的魔爪終於伸向了孩子。
每個人的死狀都是一樣的,好像後一個就是前一個的複製。恐懼遊離於空氣中,隨著人們的呼吸,越積越多,整片世外桃源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
第十一日,一如人們所料,又有一個終日不出房門的人瘋了。詛咒,在不斷延續著,生命在此刻顯得是多麼的憔悴和不堪一擊。
"沒辦法,我們得去找他。不然,我們靈族會徹底滅亡的。"房屋中,大長老神色凝重地說道。而其他三位長老也都滿目愁思,十幾天,好像十幾年一般,他們蒼老了許多!
"不行!我絕不讚成。他是靈族的叛徒。不敬天地,不禮神佛,就是靈族永久的罪人。我堅決不讚成去找他幫助!我就不相信憑我們四人之力還想不出一個辦法來?"三長老竭力反對。
"我們真的走投無路,要去找他了嗎?當年,我們已經將他逐出靈族,此刻去求他幫助,他會答應嗎?"二長老疑惑地說道。
"是呀!大哥,當年他可是放出話的,縱使靈族滅族,也不要去求他!如果我們現在去找他,肯定會碰一鼻子灰的!"四長老說道。
"不去求他,那你們說怎麼辦?我們已經向天請示了,可是並沒有得到半點答複。而今天又有一個人瘋了,現在村莊裏的人,個個自衛,人心惶惶,如果再不查出這莫名死亡的原因,滅族是肯定的。"大長老焦急得說道。
話畢,四位長老一時間陷入了僵局。滅族與自尊,到底孰輕孰重?不找他,滅族似乎毫無疑問,而找了他,自尊便徹底放下,但是否能夠避免滅族,誰人也不知?
如何抉擇?讓四位長老無言以對。
"我想我們可以去陵墓園看看?"三長老的話語打破了寧靜,而其他三位長老的眼神齊刷刷地看向靈星。有驚訝,有疑惑,
還有思索。
"我想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不妨一試!"二長老點頭說道。
"大長老,不好了。”
細雨中,一個年輕人大聲說道,而大長老臉色一變地說道:"我,好得很~”
"額~我不說您。我是說大事不好了,那封穀石,在流血。”
驚雷現世,撕裂出一道刺目的口子,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