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亮爬上了蒼茫雲海,明亮的月光照耀的天地一片銀白,即使茂密的大樹也不能完全遮擋,無孔不入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撒下一地斑駁,遠處的霓虹燈陸續的亮起,讓浮華都市塗上一層曖昧的色彩。
白天還書聲琅琅教學樓現在一片寂靜,唯有幽暗地下室裏麵時不時的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和時遠時近的腳步聲,這地下室中間是一條四十米的長廊,長廊兩旁是一個個黑色的鐵門,鐵門上的鐵鎖都已經鏽跡斑斑,顯然這些門很久沒有人打開過了,這長廊裏麵唯一還亮的一盞燈泡也被塵土沾滿,發著微弱的光芒,走廊的地上一層薄薄的水,微弱的燈光照在水麵的漣漪上化作一地星光,一個瘦高的青年正在用一把大掃帚把水從西往東一下一下的掃著。
王鑫今年二十一歲,是龍都大學的學生,典型高……高苦逼,是個孤兒,學校為了照顧他,便讓他在課餘時間做學校的清潔工,今天地下室的水管破裂而導致地下室被淹,好在發現的及時,地下室隻有走廊和少數倉庫進水,把被堵死的下水道口挖開後,地上的水位從十厘米下降到三厘米,倉庫管理員看了看那些進水的倉庫,又試圖用鑰匙開門,結果那些鐵鎖的菊花已經被鐵鏽堵的嚴嚴實實,怎麼也打不開,於是管理員說那些倉庫裏麵都是些過期的資料和廢舊的學習器材,被水泡了也不打緊就先不要管他了,等過些日子這些水自己就幹了,隻把走廊裏麵的水打掃幹淨就好了。
於是王鑫和室友杜宇便接受了這個暗無天日的任務,其實這個工作還算是不錯的,這地下室本就涼爽,再加上地上那一片汪洋,讓這走廊裏麵更加的陰冷潮濕,與外麵的悶熱天差地別,如同兩個世界一般,兩人有說有笑剛做了一半,杜宇的女朋友打來電話讓杜宇陪她去逛夜市,一項對女朋友言聽計從的她便和王鑫說了幾句好話,並答應改天請客雲雲,就溜之大吉了,現在隻剩下王鑫一個人打掃著幽暗的地下室走廊。
“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等有空非得狠狠的宰他一頓不可。”王鑫邊嘟囔著邊繼續工作,兩個人的時候隻是覺得這裏陰暗潮濕,當隻剩一個人就覺得有點陰森恐怖了,昏暗的燈光照在泛著漣漪水麵上化作無數寒星,因為光線的微弱,致使王鑫的可見度不足十米,這四十米的走廊便像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朦朦朧朧星星點點好像通往天堂,更像是通往地府。
“春眠不覺曉,媳婦不好找。鋤禾日當午,姑娘變大嫂。”王鑫胡亂地嘟囔著隻為減輕心理的恐懼,可是不嘟囔還好的,這一說話走廊深處便傳來了陣陣回音,而且那回音還不像他的聲音,好像是黑暗的深處有人學他說話似的,也許是自己嚇的變了聲而不知道,也許真是有無數的小鬼在學自己說話,還是閉嘴吧。
於是王鑫便默默不語的隻顧工作,可是工作也要出聲的,嘩啦嘩啦掃水的聲音,啪嗒啪嗒水鞋走路的聲音,而這些也從走廊的盡頭傳來了回音,好像是在黑暗之中還有一個人在幫忙掃水似的,“特麼的,杜宇在的時候怎麼沒有注意這回音呢?否則我絕不讓這小子走。”王鑫暗罵著重色輕友的杜宇,硬著頭皮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忽然王鑫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血腥氣,心頭一顫,莫非有死老鼠之類的東西,這裏麵可都是密封的很嚴的鐵門,別說老鼠了,就是蒼蠅也飛不進來,就算是進來也會被餓死的。
“吱吱吱……。”王鑫隱隱約約聽到指甲撓牆的聲音,急忙停止的一切動作,凝神傾聽,好像離得不遠,可是走廊裏麵沒有人啊,雖然走廊的光線不好,可是看個十幾米還是可以做到的。
“吱吱吱。”那個聲音依然響著,莫非是什麼蟲子什麼的發出的聲音,於是他便拎起掃把輕輕地向聲音走去,而越靠近那個聲音血腥氣就越是濃鬱,當走到身前五米處的一個倉庫鐵門前停下了,那聲音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不會真是老鼠吧,這大樓可都是混凝土結構的,怎麼會有老鼠鑽進去呢?
“水,水……”忽然裏麵傳來微弱的聲音,是個女人的聲音,王鑫腦袋嗡的一下子,頭發都炸毛了,這裏麵怎麼會有人,莫非是哪個同學被困在裏麵了?可是他又仔細看了看那把生鏽的鐵鎖,這把鎖也是鏽跡斑斑,至少有一年沒有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