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樓與小西行長兩個可謂是冤家路窄,仇敵見麵分外眼紅:一個憎惡對方擋住了自己的路,截住了本國軍隊往來,使得東瀛占領高麗的計劃無限期的延遲了下去;一個痛恨對方心狠手辣,買凶要己性命。因此無論是安小樓還是小西行長,均手持利器打的汗流浹背。
打架是真心的累,那可不像是武俠小說裏寫的那樣,動不動高手過招就來上個三天三夜三百回合。至少安小樓此刻就是一個感覺:累。他看看那小西行長,也是麵紅耳赤滿臉大汗。
兩個人的長戟和長劍不斷的叮當碰在一起,擦出道道火花來。安小樓是咬牙切齒,他雙手緊握通天戰戟,呲眉瞪目往那小西行長身上劈去。
安小樓凶狠,那小西行長也不是尋常人等,但見他虛晃一招,明著是拚了兩敗俱傷玉石俱焚的心思,刺向安小樓的脖頸,實際上他腳底下一滑,整個人仰麵倒下,又仗著自己過硬的腳力,在滑至安小樓身旁時,猛的又站起,並伸出五指,掐向安小樓的脖子。
安小樓是個用蠻力的人,便是他眼明手快身體靈活,畢竟也不是行伍出身,對這樣的近身肉搏戰,他還是欠缺了幾分經驗,此刻猛不丁見對方從一戟遠的地方忽然間到了自己近前,並且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頸,這起先是把他給嚇了一跳,但是好個安小樓,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兵器上曆來都是一寸長一寸強,但一寸短一寸險,現在那小西行長是擺明了要舍棄長劍,用自己的雙手去製住安小樓。在這樣的時候,安小樓手裏的通天戰戟便當真有通天之力,他也無計可施了。
安小樓先是靈機一動,將那長戟狠狠的往回收,企圖從那小西行長的背後給他狠狠的一擊,但是小西行長既然能使出這陰線一招,自然對此也就早有防範,他丟棄了自己的武器,一手掐住安小樓的脖頸,另一手反過去抓那通天戰戟的柄端。
安小樓見這一招行不通,他索性就舍棄了通天戰戟,學那小西行長的樣子,用雙手去與對方進行最原始的搏鬥。小西行長大概對此始料未及,他隻覺得自己抓住通天戰戟的手被人用力一抖,手裏的戰戟就跌落在城牆上,發出哐當一聲響動,那戰戟端的是沉重非比,竟把個青石造就的城牆也給打碎了一塊地磚。
小西行長見狀也知道安小樓是要赤手空拳與自己肉搏了,便將另一隻手也撤回來,抓向安小樓的腰帶,嘴裏發出‘啊啊’的怒吼聲,推著安小樓往垛口去了。現在他是一手掐住安小樓的脖子,一手抓住安小樓的腰帶,竟然是要將他淩空提起,並丟下城牆去。
安小樓將那通天戰戟丟棄之後,便空出雙手,從那小西行長的雙臂間插·入,用盡全身力氣把小西行長的胳膊給死命撐開。當安小樓最終從小西行長的雙臂間掙脫出來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呼吸已經十分困難,咳嗽連連,而且此時他們二人已經因小西行長的推動已經到了城牆垛口,而安小樓更是已經被按倒在垛口上,險些就要掉落下去了。
“想害死你爺爺?門都沒有!”安小樓雙目血紅,瞪著小西行長用高麗話大聲的喊道。
小西行長五官幾乎都已經因憤怒而皺縮到了一起,他惡狠狠的再度伸出雙手,抱住安小樓,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將他推下城牆去。
“為了我東瀛帝國,你必須死,哪怕我跟你一起死!”小西行長在情急之下,喊的是東瀛話,這安小樓就有點聽不懂了,不過他倒是聽懂了一個詞:東瀛。
“哼,你們這些小鬼子,居然是從古到今都喜歡到別人家門口撒野的,小西孫子,你記住了,今兒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是不管是你死我活,還是我活你死,你們東瀛都玩完了,老子不打到你們足利將軍哭爹喊娘,我就是你奶奶養的!”安小樓便是在這個時候,嘴巴依舊是不依不饒,將那小西行長的便宜給占盡了。
這兩個人打的忘我,竟沒發現在百步開外,站了一夥士兵,那些人就是跟隨莫顏而至的大夏士兵。
“莫軍師,那不是安帥麼?他還沒死?”有人驚喜的對莫顏說道。
莫顏的臉上表情複雜,正如她此刻複雜的心情,她的眼神先是由落寞變為驚喜,接著又由驚喜變為落寞,而後是冰冷的神情。
“胡說,安帥的屍體還在郊外村中放著呢,還有幾十個兄弟在看守著,此刻與那鬼子打架的,一定是安帥的魂魄,他回魂來幫我們打架了!”另有一個士兵傻兮兮的,哭兮兮的說道,他這番話倒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鳴,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這是安小樓回魂了,他們紛紛擦起了眼淚。
“安帥便是死去了,也不放心咱們,兄弟們,衝啊,替安帥報仇!”有人振臂高呼道。
一時間所有的士兵簡直是群情激憤,他們紛紛拿著武器,在沒有莫顏下令的情況下,越過她身邊,向小西行長和安小樓的‘魂魄’那裏衝了過去。
小西行長原本正與安小樓僵持著,兩個人一會你在上,一會我在上,反反複複,都想把對方給掐死或者推下去,但是奈何兩個人一個有蠻力,一個有巧勁,可謂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