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逡巡著,她手裏還攥著那隻斷掉的玉釵,眼角時不時的瞟向欄杆旁的那個人,心裏頭緊張的要命。
莫顏今年也有二十好幾了,她長這麼大,一直都在軍營裏生活,後來老爹平白無故失蹤,她也便女承父業,做上了這軍師的位子。雖然莫顏長得很美,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美,一開始也引得許多青年才俊英雄豪傑仰慕,但是那時候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做自己的學問,研究這個那個,跟在嚴慶身邊指揮軍隊打仗,對這些男人是一個都沒看到眼裏去,這其中還包括嚴慶的公子。
其實莫顏也沒看上安小樓,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不過不管看得上看不上,這是莫顏頭一次赴約,赴一個男人的約,還是一個目前她十分討厭的男人。
看著安小樓的背影,莫顏忽然間覺得自己有點麵紅耳赤臉皮發燙,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對安小樓有這種感覺了,這樣的感覺很不對勁:“為何我會如此?難不成是生病了麼?”莫顏心裏暗暗的想著。
安小樓吹了海風,又看著遠近大小不一的幾百艘船,以及那船上亮著的燈,他心裏別提多感慨了,這一感慨,酒就變成了汗,也變成了尿。安小樓低頭瞅瞅前麵,那可不就是海水麼?就近解決得了,於是他便撩開外袍,掏出家夥,對準那蒼茫的大海,口中自言自語慨歎道:“曾經頂風尿三丈,而今順風依舊強……”
嘩啦嘩啦!海麵上海風陣陣,海水衝擊著船舷,發出嘩嘩的聲音,雖然安小樓那個跟海水比起來隻能算是涓涓細流了,但是那涓涓細流與海水交彙時,還是發出不小的動靜。
安小樓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迎著寒風和海浪,舒服的歎了口氣,享受著一個男人這舒服自在的一刻,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莫顏也終於鼓足勇氣從旋梯上走到甲板上。
什麼叫寸!
安小樓這輩子頭一次知道究竟什麼叫寸!
“呀!”莫顏的一聲驚呼把安小樓徹底從酒意中給驚醒了,他渾身抖了個機靈,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回頭一看,那莫顏正盯著他的私·處,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在看呢,那被海風吹的通紅的小手裏還攥著兩截玉釵。
“……”安小樓想說點什麼,可是此時此刻他是說啥都來不及了,他尷尬的抖了抖,一不小心就有幾滴他心知肚明的液體被海風吹散,撒回他身上和手上。
安小樓慌裏慌張的把褲子提好,將手在身上擦了一下,深呼吸一口,看著莫顏說道:“咳咳,莫軍師,那個啥……”
“你!”莫顏的目光仿佛定格了一樣,她的一雙鳳目先是驚恐的瞪大了,然後眉頭緊緊皺起來,她指著安小樓,口中氣憤不已的說道,“你究竟在做什麼啊?”
“……”安小樓被莫顏問的是啞口無言,他還能做啥啊,“那個啥,這麼巧啊。”
“什麼這個啥那個啥的?你到底在做什麼?”莫顏也是傻乎乎的,她若是心頭有數時,就不該問這麼多的,幹脆就是相視一笑,假作沒有看見,或者轉身就走便好了,偏偏莫顏她也是個單純又喜歡較真的人,她先是瞪著船舷處,那裏是她剛剛看到一叢流水劃出一個弧度傾入大海的地方,然後瞪著安小樓,一個勁的質問道。
“唉,莫軍師啊,我也是人,一個很正常的人。”安小樓被質問的沒法回避了,便歎口氣說道,“我也要吃喝拉撒是不是,你問我剛才在做什麼,那好我告訴你,我剛才在做一件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撒尿!”
其實莫顏隱隱能猜到安小樓在做什麼,可是她就是轉不過彎來,此刻聽安小樓把話說明了,她臉上一紅,將那玉釵往安小樓手裏一丟,怒衝衝的說道:“安小樓,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一個女子?若是把我當成女子,為什麼幾次三番的對我做這樣的事?你不但無恥下流,而且還很卑鄙,你汙了我的……”
“我的姑奶奶,您能小點聲不?”安小樓急忙說道,“這兒可不止你跟我兩個人呐!”他斜著眼,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瞅著在旁邊晃來晃去執勤站崗的哨兵對莫顏說道。
莫顏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了,她噙著淚,一言不發,那眉頭皺的跟個小山似的,急得安小樓在一旁幹瞪眼直搓手,嘴裏連聲說道:“我也沒幹嘛啊,這事兒是趕巧了知道不?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莫顏啪嗒啪嗒掉了兩滴淚之後,便兀自轉身,緩緩地往艙房走去,安小樓在她身後看著那背影,心裏頭別提多難受了。
就在這個時候,可巧一件事發生,把安小樓和莫顏兩個從那尷尬中解脫了出來。
這件事與之前他們所說的那幾艘東瀛艦隊有關。
安小樓所率領的艦隊,大大小小有數百艘,有行駛速度快,載人載物能力弱的哨船,這種船隻比普通的漁船稍大一些,但是卻偽裝成漁船模樣,船上隻有十名負責操船的水兵,另有五名負責觀察的斥候,這十五名士兵手裏都有弓箭和火銃,因此這哨船也是具有一定的戰鬥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