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知秋雖然是沒見識過什麼,但是畢竟她也曾經‘做’過男子,心中自然是明白男女之間有些微妙的差別的,隻是還不曉得這差別究竟在哪,現在看到安小樓這尷尬的樣子,她也終於是想明白了。
“呀!”魯知秋羞赧的轉過身捂著臉,“你……”
“你看看,我都說了讓你不要看!”既然已經說破了,安小樓也就無所謂了,他雙手一攤,對魯知秋無奈道。
“我去洗衣服了!”魯知秋抱起髒衣服,一轉身就跑了出去,或許此刻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們之間的尷尬吧。
這船在海上航行著,安小樓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海上的天氣,有些時候萬裏無雲,有些時候瞬息萬變,但是不管怎樣,他的船隊總算是安然無恙的行進著了。
這一支艦隊,幾百隻戰船運輸艦,在整個海洋上是一個龐大的存在,在沿途他們不斷的碰到漁民,起初是大夏國出海捕魚的漁民,後來是東瀛的。
“要不要將那些漁民……”一個副將在用千裏鏡看到遠處的幾艘小漁船後,問安小樓,同時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安小樓皺著眉頭,他是來攻打東瀛的這確實不假,但是要讓他對這些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動武,他還真有些做不來,不過他心裏也清楚,這艦隊規模如此龐大,那些漁民一定能看得到的,一旦他們回去報信,也許對他們將大大的不利,因此他痛苦的閉了閉眼,緩緩的轉過身去。
“你看著辦吧。”安小樓給那副將丟下一句話。
“看著辦?”那副將對安小樓的話語和表情揣摩的很不到位,他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品著安小樓所說的話裏的意思。
“這都不懂?”周康走過來說道,“殿下的意思就是,做!”周康用力低聲說道。
“哦!”那副將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馬上派人去。”
安小樓從甲板上回到自己的書房,他這幾天不斷的翻閱著航海圖,查看著東瀛地圖,要從哪裏登陸,登陸之後首先要做什麼,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在最短時間內考慮好。
就在安小樓翻看地圖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海麵上傳來一陣轟隆隆的炮聲,他知道這是艦隊在‘驅趕’漁船,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副帥呢?”門外傳來莫顏的聲音。
“啟稟軍師,副帥在裏麵!”衛兵回答道。
安小樓一聽到莫顏的聲音,就馬上聯想起那天的事,一直到現在他都還回味著呢,就在他又差點陷入回憶中時,艙門嘭的被打開,又嘭的被關上,可見莫顏對他是一肚子的怒氣。
“咳咳!莫軍師,坐!”安小樓尷尬說道。
莫顏從那天起,就沒再正眼看過安小樓,她完全把安小樓定義為色·狼和淫·魔,定義為登徒浪子,可她似乎也完全忘記了,她自己在那天事發時跟安小樓說了什麼:“你是我的人了!”
“哼!”莫顏冷哼了一聲,這是她現在跟安小樓打招呼的開場白,“前方哨艦發現了幾艘東瀛船艦,看起來不像是商船和民船。”
“你就直接說是軍艦就好了麼!”安小樓皺起眉來,他摸著下巴不停的思索著,“東瀛人的軍艦,難道現在到了東瀛海域了麼?應該還沒有吧……”
“我覺得東瀛人肯定知道我們的來意,否則怎麼會無端端派軍艦出來呢?而且據說還是迎著我們的左翼駛去。”莫顏說道,也隻有在談論公事的時候,莫顏才會用正常一些的口氣跟安小樓說話。
“那你怎麼想呢?”安小樓問道。
“我覺得既然遲早要麵對,不如現在就開始。”莫顏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左翼多數都是運輸船隻,上麵有無數糧草,若是那些船隻遭到攻擊,隻怕我們這一次也就前功盡棄了。”
莫顏說的沒錯,安小樓其實也是這樣認為,他皺眉道:“既然如此,那麼就開打吧,不管是倭寇,還是敵軍軍艦。”
“這事兒得先請示嚴元帥。”莫顏想了想說道,“可是我卻知道,請示了他,結果多半是沒有結果。”
安小樓皺起眉來:“這老人家太固執,也太仁慈了,我想象不到一個如此仁慈的元帥是怎樣統帥千軍萬馬的。”
“副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這句話收回,因為你大概還沒見識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天才,我覺得嚴元帥就是個天才,他以前率領軍隊在漠北荒原上與突厥人大戰三天三夜,硬是應八百人戰勝了八千人,一隻精兵將敵人大軍衝殺的七零八落……”莫顏認真說道,從她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對嚴慶是很崇拜的。
“可是我搞不懂,這東瀛這麼虎視眈眈的在旁邊盤踞著,元帥為什麼就是看不見呢?”安小樓一想到嚴慶對攻打東瀛的態度就有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