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接著問“那這句話後麵隱藏的密文是什麼?”“不知道。”我愣了,在林姍的嘴裏,我聽到最多的就是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上麵清楚的寫著,你明白意思。”林姍解釋說“要想解讀背後的密文,必須要有密鑰。維熱納爾是一種安全性很高的密碼,沒有密鑰是不可能破解的。”我想起那本還未組合完成的冊子,對她說“密鑰沒準寫在旅行手冊裏,給我點時間,我重新整理一下。”
我把冊子上的張頁拆下來平鋪在地上,按照順序重新排列了一番。排列完成後,圖像完整的呈現在我眼前。這是一張地圖,一張等高線地形圖。這些曲線勾畫出山脈地形,數字代表海拔,但是圖上對於山脈地區,卻沒有進行文字標示,也就是說我們完全不知道這地圖是哪裏。如果單按海拔和四周地形搜尋,無異於大海撈針,這種地形在我國少說也能找出千八百個,而且在不在中國還另當別論。最奇怪的是,這處圖的正中心,被林澤用虛線圈了起來,虛線的中央,正是先前我所看到的鬼臉符號。
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對林姍說“這張地圖又是什麼意思,這圖也不完整啊,信息太模糊,要想找到這地方難如登天。而且這虛線代表什麼?”林姍分析著說“在世界地圖中,虛線所指的是有爭議、未確定的國界。用在這裏,或許是表明這處地方是哥哥還未探明的區域,中間的符號會不會指的是目標所在。”
我覺得林姍的分析有一定道理,還是感覺差了些東西“這圖上既看不出是哪裏,又沒找到密鑰,現在怎麼辦。”林姍讓我把字條和冊子收起來,說“先回去再說。”
回到車裏,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哎我說,你哥哥失蹤了,他們不找你問話,死命揪著我幹嘛。”林姍瞟了我一眼,說“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和哥哥的聯係很少,而且他失蹤的那段時間,我還沒回國,他們又不是傻子。”我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接著說“現在咱們去哪?”她發動了車子“去我哥哥住的地方。”
我這人有個毛病,一坐車眼皮就控製不住的發沉,再加上這幾天也沒正經睡過覺,車開沒一會,我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林姍叫醒我,告訴我到地方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眼前是一處建築在山麓處的老式別墅。門前是一小片花園,看得出來已經有陣子沒人打理了。別墅的建築風格偏向歐式,後期應該經過一番設計和改造,保留了古典美的同時,變得非常具有現代氣息。我倆並不確定林澤家是否安全,先在四周偵探一番,確定安全後才進去。
“這是你家?”我伸了個懶腰,慵懶的問道。林姍點了點頭說“小時候我和哥哥都住在這裏,長大後我常年居住在國外,已經很少回來了。”我感歎道“這麼大的房子,就你哥哥一個人住,真是可惜了了。”
走進別墅,是一個極為寬敞的前廳,立體呈端正的四方形。四麵牆壁高聳,皆為白色石磚雕砌而成。從裝修的風格細節和家具的整體布局,體現出林澤作為一個科研工作者應有的嚴謹沉穩。正廳前方是巨幅立式構圖的陶瓷壁畫,畫的是一位仙者駕著黃鶴騰空而起,口吹玉笛,俯視人間,似有戀戀不舍之情。畫風和屋內整體裝修風格嚴重不搭調,通過一些側麵的了解,我確信林澤不是審美有問題,而是思維方式和正常人就不在一個頻道。
屋內很大,也很空,除了一些必備的家具,再也找不到其他具有生活情調的物品,感覺冷冷清清的,沒有一點生活氣息。我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對林姍說“看來你童年並不幸福啊,這家整的跟酒店似的,沒有一點人味。”聽了我這話,林姍有些失落,家裏的改變讓她一樣陌生,說“以前家裏不是這樣子的,我走了以後,哥哥也不常住家裏,隻有保潔定期打掃打掃房間。”我撇著嘴說“既然不常住,還花心思重新裝修幹啥,真是錢多燒的。”我順著話題引向林澤,想從林珊口中側麵了解一下這人。
從她口中得知林澤從小就顯露出異於常人的智商,這種才能尤其體現在化學方麵。他對知識吸收非常快,還能恰如其分的運用到實踐生活中。像先前林澤給我留的雞蛋,就是他們兄妹打小經常玩的伎倆。聽林珊說她哥哥十歲那年看過一檔如何製作汽水的電視節目,打那以後他們就再也沒從商店買過汽水。林姍小時候患有習慣性支氣管哮喘,林澤有一次竟從幾盒感冒藥裏,提取出了嘛黃素給林姍服用。從另一個角度看他,這個人不愛說話,看待事情有自己獨特的理解,對待問題時有些執拗,總而言之就是這個人有些不普通,或者幹脆就是不正常。
我對天才抱有不以為然的態度,總感覺這些人先天有缺陷,上帝站在給你關上一扇門,必然會給你打開一扇窗的立場,總會在某些方麵找補回來。我看過一部電影,名叫《雨人》,那裏麵男主的哥哥是一個患有先天自閉症的人,他對生活恪守固定的模式,需要在固定的時間做固定的事,要在固定的時間吃飯、睡覺,去固定的商店買東西,每天的生活都在死板的重複中度過。但這個人同時具有驚人的記憶力,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能準確說出電話薄上任意一個他所讀過的電話號碼,可以準確報出所有飛行航班的班次、時間、地點,同時還具有超凡的心算能力。這些人內心缺乏安全感,由於性格上的缺陷,很難與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