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從我身旁停了下來。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女人衝我說了句“上車”,我心想,這人應該是給我打電話的女的。
上了車,我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仔細打量起那美女,她好像也就二十多歲,長發很隨性的紮起,一襲黑色風衣穿在身上,給人一種沉穩端莊的感覺。膚色很白,也很細膩,膚如凝脂這詞,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就是表情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我並不是那種看見美女眼睛就走不動道的人,這完全是出於職業習慣。
她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說“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我把這些年打過交道的人,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沒有能對上號的,搖搖頭,好奇的問道“沒印象,這個人和我有關係嗎?”
她似乎不太相信,摘下墨鏡,目光犀利的盯著我,想從我的表情中發覺什麼,“你不認識?那他們為什麼會找上你。”
我真是比竇娥還冤,誰知道是犯了哪門子太歲,沾上這夥子人。我哭喪著臉說“我怎麼知道,我就是個打工的,根正苗紅,連案底都沒有,這裏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她似乎很了解我,略帶試探的問道“他們目標很明確,就是你,你身上肯定有他們想知道的東西,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或物?”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她是什麼人,至少她現在的立場是站在我這邊,都說出來或許她能知道些什麼。我就把之前在我身上所發生的,一係列詭譎怪異的事全盤托出。
隨著我講述的深入,她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她手尖抵著下巴,眉間一挑,問道“你看清送你進醫院那人長什麼樣子了嗎。”我搖搖頭,她想看看我身上的傷疤,我把衣領下抻,把半個胸口漏了出來。
她俯下頭,開始仔細觀察起我的傷口。她的這個動作讓我有些尷尬,臉上有些微微發燙,她似乎沒有察覺這個舉動有什麼不妥,過了一會說“醫生說的沒錯,你的這些傷口細而密,不像是人為造成的。”說到這,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更像是……”她又自顧自的搖起了頭。
我急忙問道“像什麼?”她淡淡的說“沒什麼,是我多想了。”我一拍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說“對了,有一個奇怪的雞蛋,也不知從哪來的,上麵寫著一個地址。”她疑惑的轉過身來“地址?在哪裏。”“舟山路146號304。”她沒等我說完,就發動了車子,說“走,去看看。”
我不知道她這麼急著去那個地方是出於什麼原因,就問“咱們就這樣毫無準備的過去,未免操之過急。萬一要是那些人埋下的陷阱,咱們豈不是自投羅網。”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心中細細思忖著,過了一會才說道“不會的,他們要是知道你在成都,早就把你帶走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她頓了一下,接著語速緩慢的說“而且,他們的目標也不是你。”
不是我?這是我這些天以來,聽到的最振奮人心的話了,“既然不是我,那些人為什麼揪著我不放。”她低聲道“是那個男人。”我心中暗暗起疑,我是整件事的當事人,她怎麼什麼都知道,而我就像是局外人,所有的事情都看不清摸不透。
我說“你們玩的那些彎彎繞,我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既然目標不是我,我去找他們說清楚就好了。”“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失蹤了兩個月,除去住院那半個月,剩下的時間,隻能是和那人在一起。”我急忙辯解“那段時間我失憶了,什麼都記不起來,而且,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我特意把最後那句話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