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塊去他們口中那麼危險的地方,還真是心裏沒什麼準兒。
“我們要去哪兒?”我問道。
林揚沒有開口,指了指前方卡車的方向。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憑空出現了輛卡車,和我們來時開的那個一模一樣,康巴勒還在車上,等著我們。我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起這個土家族的人。他年近五十的樣子,臉上的褶皺顯示出了久經戈壁風沙天氣的事實。目光睿智透出一種老辣,一看就是經驗豐富老道的人。
他見我們過來,招了招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快點,我們就要啟程了!”
段文明和我大眼瞪小眼,康巴勒不是隻會說土族語,不會說漢語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隻有林揚仿佛事前知道了這一切,淡定的很,不過這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他悶聲地開口道,“剛剛那幾個老外在確實有不方便的地方,那幾個人說是幾個前輩的門生,可他們各自的背景也不容小覷,幾乎都是一些厲害的角色。更何況,我們真正需要小心的,遠不止這些。”
我已經養成了習慣,話聽到哪裏就在哪裏了了,不必多問,因為問也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林揚想讓你知道的,他自然會說,他不想讓人知道的,打死他也不會說的。
到了卡車上,幾個人跳進車後麵邊,鐵猴子開車,康巴勒在一旁指點著。這家夥也是隱藏的很深啊。隻是表麵看上去還是老實巴交的。
車子一路南開,林揚不斷用羅盤辨別著方向,指揮著前邊的鐵猴子。直到確定了方向,他才覺得有必要向我們解釋一下。
“楊皮條讓我們兵分兩路是有原因的。首先我們的資料其實掌握的並不少,隻是剛才提到因為顧忌其他人所以並未公開,剛剛易東學發現的汽車塚其實我們也是知道那條路的,隻是太難走了。不過易東學引路他們還是沒有性命之憂的。瓚姆姬封路,隻有他才想得出辦法。我們一路上要追尋的不光是裏麵的東西,更是龍蛇蛻,你的救命藥。”
他這麼一說,我才又想起手上那個要命的家夥,像根草似的藍色印記有些隱隱作痛。
康巴勒隔了一會兒和我說起話來,原來他之所以願意來冒險也是有目的的,他十來尋找一個人,戈壁裏的一個人。
“我的表叔當年和那些軍隊進來,半個月之久,竟然再也沒出來過。中間拿裝備的時候也回來了一趟,那時還很興致勃勃說遇見了個戈壁裏奇怪的人,一直總在沙地裏徒步走著,也不見帶幹糧,也不見帶水的,就是那麼個赤腳人徒步在隔壁裏。他在那裏待的時間太長了,因為那個人的胡子都蓄起很長了。他表叔當時是因為脫離了大部隊一個人暈倒在沙地裏,是那個赤腳徒步人救了他。……”
康巴勒簡要地和我們說了些,又計劃起了行程。他找那個赤腳人做什麼?找他的表叔嗎?還真是奇怪,不過既然易東學信得過他,那就不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