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韓先楚(1 / 2)

一夜無話,韓先還真就在南宮蓉裳的房裏打了個地鋪,還在震驚中的南宮蓉裳也沒覺得什麼不妥,不過一夜都在輾轉反側,窗外撒下來零零星星的月光在韓先身上印上一片雪白,南宮蓉裳就這麼看著,昏昏沉沉的在魚肚漸白時才漸漸睡去。

雖然被韓楚廢了修為,但韓先畢竟曾雷打不動的入過赤帝,那是一種很玄妙的境界,心下一竅的通明帶來的好處遠遠超過還在重樓境爭壓攀爬所能想象的極限,僅就肉身本體而言,就算也是右心位重樓巔峰的修行者遭受薑丞那一箭也是必死的結局,所以薑丞臨死前才會有那麼多不甘與難以置信,但如果他鐵了心的近身廝殺天平的重心還在他那邊,過了今年便可進階天字號配上那象征著武夫極致的繡金鯉袋的薑丞對獅子搏兔這方麵的道理顯然造詣不深。

第二天一早,雞鳴聞三裏。傷口的愈合速度之快連韓先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看來當初自己那師傅拚了老命不惜拔苗助長的讓自己入那赤帝還是有些作用的,別的不說,中了地字號一箭不僅沒死沒癱不到三天就能活蹦亂跳的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南宮蓉裳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沾了鹽類似於柳條之類的樹枝去外麵漱口,韓先覺得好奇也就問那丫鬟要了一隻,站在南宮蓉裳邊上刷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這玩意是要剝皮的,怪不得自己刷的一嘴糙樹皮,看的一邊的南宮蓉裳捧腹大笑。

早餐是山裏的野味,沒什麼過多的烹飪,但往往最精致的食材所需要的隻是最樸實的烹飪,所以急需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韓先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風卷殘雲般看的南宮蓉裳和一邊的丫鬟都瘮的慌,莫非進了這山都得沾染上那群犢子餓死鬼投胎的習性?

韓先和南宮蓉裳共處一室的消息還沒放出去,不然那幾個當家的可能就沒法睡得這麼安生了。天色還早,韓先吃完在桌子上沒有挪地兒,韓先不動,潛意識裏已經把韓先放在未婚夫位置上的南宮蓉裳也就在桌上坐著,搞得一邊的丫鬟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

“北山有哪些地方能藏人的?”韓先思考了會兒後又補充道:“是那種能藏著幾十號人能藏好幾天的。”

把這地兒已經當成自家後院的南宮蓉裳略微思索後便回答道:“北山隻是當地人大致的說法,總的來說能分成三塊,我們腳底下的女媧山,鳳凰山,麒麟山;東邊硯台山,蠍子山。”南宮蓉裳喝了口茶後加重語氣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最北邊的十二禁溝!”

“說重點。”韓先一點都沒有人在屋簷下的覺悟,看的一邊的丫鬟一愣一愣的,大兄弟你在別人的地盤上這麼囂張真的好嗎。

南宮蓉裳沒計較這些,興許她自己都尚未注意她在韓先麵前真是脾氣好的過了頭。堂堂殺官幫幫主聽到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語隻是翻了個白眼便繼續說道:“我們腳底下自然是不可能的,這三座山裏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我這裏都會知道,至於東麵那兩座山,我估計可能性不是很大,太遠了,而且路很難走,畢竟十二禁溝活生生的擺在那兒,沒必要南轅北轍的自作自受,所以十二禁溝可能性最大。”

韓先聞言滿眼皆是欣賞,一個女人胸部這麼沉甸甸腦袋還能如此好使實在太過稀罕了。韓先將盤子簡單收拾了下遞給一旁誠惶誠恐的丫鬟,率先起身走到寨子外麵,南宮蓉裳也隨後跟上,韓先停下的有些突然,身後的南宮蓉裳有些措手不及的止步靠前了些後自覺的往後挪了挪,要是熟悉南宮蓉裳一貫作風的外人看到這一幕又不知該如何感慨了。

南宮蓉裳的寨子位於整個殺官幫的製高點,視野極佳,俯瞰著整個充滿著匪氣和怨氣的殺官幫再瞧瞧邊上倔強了八年的南宮蓉裳韓先木的眼睛微澀生出一股悲涼,感慨道:“要是給你一個出山的機會你同不同意?”

南宮蓉裳也學著韓先那樣眯著眼凝視遠方,不過這日複一日的景色顯然對她並沒有過多的吸引力,看似隨性的回答道:“出山?我就一個官府白紙黑字用七百兩真金白銀通緝的要犯,你還當我是那些個不出世的隱士高人?退一萬步說,我出了這座山,然後呢?再進下一座?”

韓先無言以對,其實他剛出口就後悔了,他就一個大興城底下給人做桌子的,沒啥囂張跋扈通天的背景,如果強行拉虎皮扯大旗的話他那個類似於大隱隱於市的師傅算一個,不過其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特性也注定了僅限於拉虎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