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很生氣。自認為是一個冷靜的人物,艾青仍舊是很生氣。當然,無論是誰,一個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風光還鄉,變成涉及一些不可名狀物的詭異事件,都有理由生氣,特別是沒有辦法抽身其中的時候。
十八層之上,一覽無遺的小鎮,艾青目光的盡頭,是科幻的景象。
恐怖的大裂崖,沒有雷聲的虛空閃電,遊離的可見光粒子。艾青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小鎮,怕是被隔離了,或者說的通俗一點,就是沒有了和外界聯係的方式渠道。
世界末日,時空裂變,天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艾青也不想知道,他隻是想離開。隻是在現實麵前,怕也是一個妄想。
緊緊盯著小鎮邊沿,艾青在樓頂不住走動,勘探四周。徒勞無功,小鎮的四周都是斷崖,沒有所謂的通道。
艾青狠狠捶了一下圍欄,若是沒有通道,那勞資是怎樣來到這裏的,明明先前還有出租車來著,這等大場麵,總不能是一瞬間完成的吧。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出租車有問題。我呸。艾青給了自己一巴掌,哪來的問題。與其相信有秋名山的老司機,艾青寧可相信自個兒倒黴,遇到了這景象瞬間形成。這樣,也就有了出去的通道。
從旅行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望遠鏡,艾青開始了第二度的觀察。這望遠鏡很小,效果也是一般,比不得專業的裝備,但至少,現在足以應對觀察工作。
透過望遠鏡,艾青可以更為仔細的看清小鎮邊沿狀況。那般裂變景象,怕是比肉眼見的更為可怖。
放下望遠鏡,艾青深吸一口氣,開什麼玩笑,我可是艾青啊,怎麼可能會被困死在這裏,我可還沒有給世人留下屬於我的印記的,要知道,母親可是說過有貴人給我批過命的,“廿二年春風得意,贖罪日幾度風雨。與王佐見桃花劫,命裏始得種金蓮。“
勞資還沒有見到桃花咧,哪裏會被困死在這裏,鬼影都沒一個的地方,哪裏會有什麼桃花。那般神棍,也不知是誰,虧得母親那般信任他,別讓我見著了,放否則非得達斯他不可。不,一定要讓我見著才好。
罵罵咧咧,隻是見不去心中的緊張,收拾那些裝備,艾青不由得發現手腳也是麻了。席地而坐,艾青隻得自嘲,見識過那麼多事物,居然害怕成這樣,真是丟臉啊。
就著一會,艾青拿好行李,便是立馬下樓。還是不敢坐電梯,那清晰可見的粒子給了艾青極大震撼,若是一個不小心,那電梯被影響了,失去控製,那樂子可就大了去。
小區,地上露天車庫,有幾輛小車或者摩托,更多的是單車。也對,那些名貴的車子怕是停在了地下車庫,或者是工作使用了,哪裏會呆在這裏呢。
艾青幾下張望,嘿,果然還是有的,也沒啥變化麼。幾步走去,艾青走進那保安看守車庫的值班室,就從那牆上拿到了一把大剪子。嗯,連看守都沒,倒是方便了。
拿著剪子,艾青找到一台山地車,就著那鎖鏈,三五兩下,鐵鏈就被那大剪子剪斷了。艾青嘿嘿一笑,寶刀未老,想當年,額,不說了。把那剪子放回值班室,有始有終,方便他日使用麼。
擺弄了一下這山地車,艾青一時自得:“這麼多年了,功夫沒落下啊。”
見多了機器故障,對於這種危機情況下的機器,艾青是一百個不放心,越是精密,怕是越容易受到影響。反而是單車這種工具使人放心。那些不可名狀物可以使的摩托打不著火,可以使汽車開不了鎖,總不能令山地車掉鏈子吧。如果還能,那我就真服了。
行進,向著那街頭的省道。一切從那裏開始,怕也是得從那裏結束。無論如何,艾青也要近距離看一下情況,是不是真如從樓頂看到的一樣。
山地車行進得很穩,艾青也是不急於一時,小心地觀察著街道近況。越走越遠,離家也是越來越遠,一如當年,身後,還是那高聳的信號塔,那是郵電局沒落的輝煌。
一如當年啊。單車,是我逝去的張狂。
不就是末日景象麼,這麼多年了,我艾青,怕過什麼。
車速行進得更快,艾青已是顧不得觀察,隻覺得心底有一團火,有迸發,把一切憤恨燒盡。
街道盡頭,艾青遠遠就停下車來,如果因為刹車不及,應為慣性滾了下去,那就太冤枉了。
路,斷了。本應是一條省級公路的地方,已是成了斷崖,夾雜著電光,粒子,有著一種恐怖氣息。明明沒有激烈的放應聲,偏偏給人一種震耳的感覺。
艾青緩緩走近邊沿,到了一定距離。也是不敢再靠近。前方這般激烈,便是突然塌方我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