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承歡這麼一說,陸岸然仔細想想,發現可疑之處頗多。
方才,村長的兒子阿英說,村民們之所以還未入夜,便禁閉家門,還未用晚飯,便熄燈,是因為夜鬼。
而村長當時突然就變得激動了起來,矯正他的說辭,說是因為強盜。
還有,他有清楚的聽到,阿英在被村長趕進房內的時候,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規定外人不得入村的人是你,收留外人的也是你,真搞不懂……”
“岸然師兄,你怎麼不說話了?”蘇承歡見陸岸然一直沒開口,便問。
陸岸然從思索中出來,回答她:“因為你剛才所說的話,讓我想到了一些疑點,所以我才沒說話。”
“什麼疑點?”
透過一盞煤油燈的微弱燈火,蘇承歡凝視著陸岸然雋秀的容顏。
陸岸然說:“一,村長與他兒子阿英的話,並不一致。村長說村民們是怕強盜,所以才早早的大門緊閉,熄掉燈火。可是阿英卻說,村民們是因為夜鬼才那麼做的。二,阿英回房的時候有小聲提到,村長曾經命令過,不得讓外人進村。應該也是因為這一點,所以阿英才會在之前趕我們出存。可是,村長卻留下了我們,留我們在他家過夜。”
聽完陸岸然的一番話,倒也讓蘇承歡想到了什麼。
於是,她說:“岸然師兄,聽你這麼一說,我倒也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情?”陸岸然問。
蘇承歡腦海中回想一遍後,才回答他:“就是在飯桌上,阿英被村長命令回房的時候,他走的那一刻,用了一個十分怪異的眼神看我。”
“如何怪異?”
蘇承歡輕輕的咬著下唇,細細的思索了起來,片刻後,她說:“我也說不上來是怎麼的怪異,他的那種眼神仿佛是警告,又仿佛是可憐,還仿佛是探究……”
警告?可憐?探究?
不好的預感瞬時間在陸岸然的心中生起,他不由的擔心了起來。
緘默了一會,蘇承歡問:“既然岸然師兄你早有防備,那你為何還敢吃村長準備的飯菜?”
“你沒見我拒絕了他倒的酒嗎?”
“看到了啊。”
“酒他沒動,我不敢動,再說,我也確實不怎麼喝酒的。那些菜,他每一道都動過,所以,我才會放心的動。”
“嗯,也是。”蘇承歡想了想後說:“或許,是我們想多了吧。你看,我們現在不也沒事嘛。”
——
窗外,夜色正濃。
皎潔的月牙被蒙上了一層白霧,朦朦朧朧的,平添了一絲一縷的詭異。
蘇承歡醒來的時候,是感覺到了自己十根手指指腹的疼痛。
當她睜開眼瞼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她發現自己除了兩隻手掌,還有一個腦袋外,根本就是全身無法動彈。
而此刻,正有兩個男人,分別站在她的左右兩側,手中皆拿著一根細長的銀針,在紮她的十根手指,反複的紮。
緊接著,兩個男人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後方。
“村長,太怪異了,根本無法放血。”
“是啊,村長,你看,剛紮了一根手指,要去紮另外一根手指,可是那一根手指上的洞口卻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