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才的帶領下,幾人又一次往村裏走去,這麼多天下來,天泣也算看出來了,雖說穆天淩才是鬼頭,但真正帶頭的還是秀才,遇到什麼事都得看他的意思,也不是他過於強勢,而是他的話能令人信服。
一開始天泣最反感的人就是秀才,一天到晚帶個帽子,還老是板著個臉一聲不吭,現在可能是相處的久了,發現他偶爾還會說個冷笑話,話也逐漸多了起來,可能他是一個怕生的人。
往前走不遠,已經可以看到村裏的建築了,他們下在走到的地方是村裏的一條大街上,遠遠望去街道中間還挺熱鬧,車水馬龍的,用雅碟的話來說,這裏比太原的長興街都繁華。
來前還心想這個村莊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不可能會有活人居住,頂多有一些坍塌的房屋罷了,不是個鬼村就已經是萬幸了,如今看著眼前這麼熱鬧,可把幾個嚇了一跳,本想要馬上離開,但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很想知道這村裏究竟住了一些什麼人。
天泣膽子也比較大,也是最好奇的的一個人,準備去打探一下,其餘幾個人暫時留在這裏,如果一旦發現什麼不對,立馬撤出去。
計劃敲定好,天泣一個人往街上走去,街口附近有幾個店鋪,門大敞著,從門口看進去裏麵好像沒什麼人,店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瓷器,有花瓶,茶壺,之類的,門口是一張長方形桌子,看樣子應該是個櫃台,但櫃台後麵並沒站人。
天泣像是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在屋內打探了一番,發現這屋裏確實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來,再次習慣性的看向櫃台,這種習慣是天泣下山這幾年培養出來的,進到沒人的店鋪總喜歡看別人的櫃台,誰讓那會貧困潦倒,沒錢填飽肚子,學了那麼一個壞習慣,天泣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罵到“不行,一定都把這個習慣改掉,不然牢房的大門就該為自己打開了。”
櫃台的桌子上放了一個算盤,旁邊放了一賬本,賬本看起來還很新,但是紙質很粗糙,比不得太原店鋪中買的那種宣紙。櫃台的桌子倒是擦的一塵不染,看來店鋪的老板還是個挺愛幹淨的人。
桌子的邊角處還放著一塊抹布,天泣伸手拿了起來,摸了一下感覺還很濕,應該是剛洗過不久,至於桌上的其他東西,天泣已經無心再看了,現在他眼中隻有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本想一口喝了,但又怕店家回來以後發現自己剛倒的茶沒了,那還不被氣死,也得笑死,店裏進了賊,錢沒丟,茶沒了,到時候自己還不成了偷茶大盜。
天泣猶豫了很久,終於做了決定,再偷一次吧,錢都偷過何況是一杯茶,當下端起茶杯,咕嚕一口喝了個底朝天,連個茶葉棒都沒剩下。
人渴急了的時候,如果能喝一杯水,那力氣說來就來了,當下天泣也沒在店裏久留,大搖大擺出了店門。
剛走出去,隻看穆天淩慌裏慌張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罵“你個臭小子,給老子留一口。”
聽到穆天淩的話,天泣不得不佩服這老家夥的耳力,自己離他們呆的地方差不多二十幾步遠,距離也算近,不就是喝水的時候咕嚕了兩聲嗎,這都能被他聽到。
穆天淩跑到店門前,看著櫃台上的茶杯,一擊巴掌甩到天泣的頭上,罵到“你敢耍老子,不是說去前麵打探嗎,怎麼躲到這裏喝水,也不想著我們,還好老子耳朵尖。”
說罷,拿起桌子的茶杯添了舔,然後抑鬱未盡的泯了泯嘴。
“鬼頭,你不用那麼可憐吧,旁邊有個水缸裏滿滿的水你不喝,舔個茶杯是啥意思。”天泣揉了揉頭,指著旁邊的水缸說道。
穆天淩看了一眼水缸,板著臉說道“用你小子管,老子就愛喝茶,你也別廢話了,幹緊到前麵打聽一下,這個村裏有沒有通到地麵的出口。”
天泣嗯了一聲,往街中心走去,走了不多久已經離熙熙攘攘的人群很近,但奇怪的是這裏死一般的安靜,根本聽不到任何喧嘩的聲音,天泣越敢奇怪,疾步往前奔去。
走進一看才傻眼了,這裏那是人啊,滿大街都是泥像,本來還希望從他們口裏問出通往地麵的出口,現在希望算泡湯了。
天泣找了一個石墩做了下來,一臉絕望的看著這些用泥做的假人,連身歎息,自己恐怕真的走不出去了,想想這麼多天以來,就像過去了很多年,忍饑挨餓,風餐露宿的到底圖個啥,真的後悔卷入進來,更不該把雅碟也帶來,什麼功名利祿,如果死到這裏還不是白忙一場,想想還不如在寺廟裏那種日子過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