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亮了,一大早,蘇連心就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前來。本來以蘇連心的身體,她最好是臥床休息。就為了見到蘇連城被問罪,她還是讓兩個小丫鬟攙扶著她前來。
為首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隻見那婦人穿著一套蝴蝶戀花的大紅色雲衫,嬌俏的臉上,眼角部位畫著濃重的影線,濃厚的胭脂水粉撲滿著整個麵頰,行動之間,雲衫帶起的微風飛散,大老遠的就能夠聞到陣陣香氣。這是一個俗套卻又不失為一個很好表現自己身份的方法。這個女人,在蘇府地位不低。
在她的身後,兩個衣著淺色,但麵容看起來比那為首女人還要年親漂亮的女子緊隨其後。她們一早就得到消息,住在小湖邊的大小姐反常的很,不但打了蘇連心,還殺了小羅。
平時就因為蘇連心是蘇府最受寵的小姐,而老是趾高氣揚的瞧不起別人。但說到底,不也是一個妾抬起來的女人生下的庶。如果真要比較,她的身份還沒有小湖邊那位高。
那位可才真的是個嫡的。如今那位肯鬥起來,蘇二姨娘和蘇三姨娘才故意跟著前來看這場鬥爭該怎麼結束?搞不好,一個兩敗俱傷,她們還能撿個漁翁之利也難說。
蘇連心這會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像那婦人哭訴著:“娘,你得為孩兒做主啊。我和小羅昨日去看望大姐姐,也不知道大姐姐怎麼的,竟然上前就對我們一陣拳打腳踢的。女兒這傷可就是大姐姐打的。嗚嗚嗚……”
老遠就聽見蘇連心的聲音,在早晨的寧靜中,蘇連城隻感覺聒噪。
是的,聒噪。隻見蘇連城聽著蘇連心對蘇夫人講:“大姐姐還殺了小羅,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小羅可是從小跟著我,女兒也習慣了她的照顧,現在沒了,女兒怎麼辦?”還沒說完這句話,蘇連城就用手指頭掏了掏耳朵,一邊心裏還在說,擾人清夢呢!
大門突然的被人用腳使勁的踢開,那兩塊裝飾用的木板,應聲哄塌,掉到地上,瞬間就成了糜粉。蘇連城本來也就沒有多大信心,隻是習慣睡覺關門而已。
小小的房間內,一大群人嘩啦啦的進來,蘇連心這會正躲在為首婦人的身後,哭哭滴滴的,可是那雙眼睛,蘇連城卻覺得怎麼都是得意?
對於蘇連心,蘇連城一見她那模樣,和昨晚一對比,這會又為她刷新了印象,真會裝。用得著這樣子麼?不裝又不會死?
見房間裏擠滿了人,蘇連城也不介意,伸直雙手,伸了個好大的懶腰。
她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冷漠的婦人,一臉茫然的問:“大嬸?你一大早的幹嘛呢?擾人清夢?”
蘇連城其實是知道蘇夫人的。昨晚上她花了許久的時間終於消化了原主的記憶。不過,除了被人欺負,還是被人欺負。當然,記憶裏有這個女人的身影,蘇連城知道,這就是她的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