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太陽知道曲浩哲喜歡她,那個男人周身都是閃爍的信號。太陽的生活是天一亮就起床上班,天一黑就**休息,兩分鍾入睡,夢都不做一個。銅牆鐵壁的不給他任何機會。曲浩哲也不惱,隻是在一邊伺機守侯,太陽也隻能由他去,總不能取消他存在的權利吧,他是公民,太陽想,我還是個透徹法律的律師。

她煩惱的是花雕。

夜半,屋子裏黑的沒有半點燈光,厚重的窗簾正嚴肅的垂著。花雕在電話那邊的聲音是含糊不清的:“出來,喝一杯。”

太陽頭疼:“明天我要出庭,你可以日日笙歌,我要日日勞苦才得養活自己。”“出來吧,好太陽了。”她軟軟哀求,太陽聽見了哭聲,混雜在音樂中仍聽得清楚,一震,清醒過來。

花雕人如桃花,卻比桃花堅強,太陽隱隱覺得問題嚴重。

春天連夜晚都充斥著**,生機勃勃的燈光和不肯睡去的人群。太陽在一個嘈雜的酒吧找到花雕。她手中有一杯晶瑩的酒,盛裝,嫵媚。臉上沒有哭過的痕跡,估計及時的補過妝了。

“太陽”,她叫:“你看,酒是個美麗的東西,造就了美麗的心情和美麗的氣氛,酒分很多種的,好比人一樣。比如白蘭地就有人頭馬和軒尼詩,以舊橡木桶長年累月釀製而成的軒尼詩,香醇細膩,具有成熟溫厚、優雅高尚的性格,是生命之水。”太陽困的有點暈,興趣索然。知道花雕的問題一定過去了,否則就不會這樣有興致的胡說八道。有個男人過來,他一定是走向花雕的,在這個渾濁的環境裏,那個男人幹淨清新不討厭,太陽知道她可以走了。

在走的時候,聽見花雕嬌俏的聲音:“我叫花雕,是用鑒湖水釀成的。酒性柔和,酒色橙黃清亮,酒香馥鬱芬芳,酒味甘香醇厚。”於是太陽笑。

始終沒有問花雕為什麼哭,她想說,就不會等人問。心情是一個隻能分享不能分析的東西,勸解是無濟於事的。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春天的太陽經常溫和的掛在天上,給人以光輝,又不討厭。太陽迅速的準備好東西,衝出門去。

所裏隻有打掃衛生的大嫂,點點頭、走進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坐下、埋頭在卷宗裏。辦公室裏安靜的不象話,太陽喜歡這樣的生活,簡潔、不複雜、不羅嗦。同事漸漸的來了,各忙各的,互不幹擾。

“太陽”太陽接起內線電話,聽見小美的聲音提醒:“九點出庭。”

小美是大家的秘書,年輕美麗溫婉細心,不知道什麼樣子的男人能娶到她。

休庭的時候接到花雕電話,聽見花雕慵懶的聲音:“出庭?”“是,否則靠什麼活?”“別這樣一副窮苦潦倒的架勢,孔培養的起你。”花雕不以為然。

“他憑什麼養我?”

“他是你的監護人啊,不是你叔叔麼。”花雕利索的回答。

“我已經二十五歲了,不需要監護了。”太陽喟歎:“我和孔培沒有一點血緣連帶,我和他之間隻是欠他多年的米錢,這種人情債是需要還的!”

“涇渭分明,就能清濁不犯了麼?”花雕笑:“自欺欺人,晚上出來喝酒,曲浩哲想你了。”

“不去。”太陽幹淨利落。

“不行,要瘋了。”花雕開始蠻橫。

“瘋他的。”對於曲浩哲,太陽一向缺乏憐憫。

“要瘋的是我!”花雕喟歎:“在我這裏每天問你一遍,用溫柔憂鬱的目光想念你一天,憔悴不已!”

“我救不了他,見他隻能是害他。”太陽無動於衷:“大男人天天以這種事情做主題,沒什麼出息。我要上庭,掛了。”

晚上太陽下班去看孔陪,今天是他四十三歲的生日。

事務所的主任楚界是孔陪多年老友,臨走時候對著太陽咬牙切齒:“每次過年的時候去孔陪那裏,他都任人折騰,唯獨生日,偏偏要自己過,這是什麼習慣。”

扔過一個盒子,裝的是剃須刀:“告訴他,生日快樂。”

太陽莞爾。

自己的生日已經過去,花雕說白羊座的女人有堅強的意誌力,可太陽覺得星座和人之間,天上地下的很難扯上關係,因而不置可否。

孔太陽和孔陪的關係其實並不複雜,他的哥哥曾經是太陽的繼父,雖然沒有血緣,可他是太陽名正言順的叔叔,甚至姓同一個姓氏,共同生活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