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墳村坐落於南炎州的金陽帝國北部邊陲,和敵國犬戎帝國僅被一座淩峰山脈之隔。
兩國都想一統南炎州,所以就注定了紛爭不斷,土墳村首當其衝的飽受兵戈殺戮,但是最近的十幾年,兩國都偃旗息鼓,給土墳村竟然帶來了十幾年的和平。
遊走於兩國之間的商賈,都看中了土墳村的地利優勢,紛紛出資建立酒肆客棧,原本飽受戰火摧殘的荒村,竟然繁榮起來。
淩峰私塾就是土墳村被往來商賈出資建造的,也是方圓數十裏唯一的私塾。
淩峰私塾一間的學堂裏,稀稀落落做了十來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在後排左角的一張小書桌坐著一個身材偏瘦,臉龐俊秀的少年,隻是挽起的一頭,如銀絲的白發,和其他學生的黑發顯得格格不入。
這是一隻麻雀落在了學堂窗戶外邊的枯柳樹上,朝著學堂裏的白發少年,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白發少年聽到叫聲,立刻把目光向窗外的麻雀投去。
麻雀看到白發少年投來的目光,叫聲更是歡悅,褐色的鳥爪,在枯樹枝上,跳來跳去。
“噓!不要鬧,等下堂再陪你玩。”白發少年小聲的朝著麻雀說道。
那隻小麻雀似乎能聽懂白發少年的話,立刻停止了雜亂的叫聲,伸出鳥喙無趣的大理起羽毛。
“先生,唐賢又和窗外的小鳥說話,影響我不能安心聽講。”一個聲音從唐賢的鄰座傳來,唐賢立刻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向前麵搖頭晃腦,講的忘乎所以的先生。
私塾先生顯然聽到打小報告的聲音,把手裏的書卷輕輕地合上,抬眼看向唐賢,又看了一眼打小報告的學生。
“子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林財,唐賢,你們二人把我上一堂講的內容給我背誦一遍,誰背誦不出,立刻給我站在院子裏思過。”
私塾先生擼著整齊的花白胡須,眯著狹長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唐賢和林財。
唐賢看著私塾先生的目光,心裏一股愧感升起,緩緩的合上書卷,一字一句的把上一堂內容熟練的背誦了下來。
私塾先生聽唐賢熟練的背誦出來,眯著的眼睛轉向林財:“林財,該你背誦了。”
林財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唐賢:“都是你這妖人害的,下了堂你等著。”
“先生,上一堂的內容,我還沒來得及,,,溫習,,,,。”林財圓餅臉上的兩隻小眼睛,向私塾先生投去可憐的目光。
私塾先生狹長的眼睛立刻睜圓,伸手拿出戒尺,用力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那你還不去給我到院子裏罰站。”
林財多次體會了先生戒尺的厲害,立刻連跪帶爬的出了學堂。
其他學生都被林財的滑稽動作,逗的哈哈大笑,氣的先生再次拿起戒尺,在書桌上啪啪拍了幾下。
“笑什麼,唐賢把窗戶關上,咱們繼續上課。”
身在院外的林財這是看著緊關的窗戶,不由得握起拳頭,仰麵盤算怎麼教訓下,讓自己出醜的唐賢。
柳樹上的小麻雀似乎知道,樹下這個叫林財的小胖子,打了唐賢的小報告,心裏恨透了這個人,順著樹枝跳到了林財的頭上,不偏不倚把白色的糞便拉倒了林財的圓臉上。
林財想的出神,冷不丁的臉上一涼,本能的順手擦去,當看清是一坨鳥糞後,立刻氣的火冒三丈,看看地麵並沒有石頭木棍之物,索性抬腳褪下鞋子,朝樹枝的小麻雀擲去。
小麻雀靈巧的避開,朝私塾附近的樹林飛去,
嘰嘰喳喳的召喚同伴。
坐在學堂裏的唐賢,聽著小麻雀的叫聲,知道林財要倒黴了,竟然有點擔心平時經常找自己麻煩的林財來。
林財穿好鞋子,再次伸出衣袖擦拭臉上的鳥糞,突然隻覺得上空陽光暗了下來,抬頭看去,樹枝上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麻雀。
如夏天驟雨一樣密集的鳥糞,劈劈啪啪的朝林財襲擊而來,林財暗叫不好,在私塾院子裏抱頭鼠竄。
等到私塾下堂,林財已經頭上,身上都是白褐相間的麻雀糞便,撲鼻子的惡臭,隻讓人胃裏翻江倒海。
私塾先生首先出了學堂,看見渾身鳥糞的林財,不由得搖頭說:“現在連鳥雀都討厭你了,別站著了,回家吃飯吧,明日在背誦不出,你就別來淩峰私塾了。”
林財看著先生出了私塾的院門,也顧不得身上的鳥糞,跑進學堂裏,朝著唐賢吼道:“你這個白毛怪物,肯定是你教唆的臭鳥,我給你沒完。”
唐賢把文房書本收拾好,看了一眼渾身鳥糞的林財,沒有說話,背起竹編書箱,就離開了私塾。
唐賢順著一條石板路,往村外的山腳的家裏走去,當路過村頭的一個大土堆時,落在土堆上麵的麻雀開始七嘴八舌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