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
第一百一十六章：潘多拉之毒（一）
鳩的手指輕輕彈著自己麵前的酒杯，透明的杯壁微微顫抖著。他的目光掃過王十三的麵孔，說道：“蘇青說的很對，你現在與吳先生對抗隻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這世上多的是骨頭硬的人，也有不少脾氣大的角色，隻不過卻少有審時度勢的聰明人。你若是選擇做前兩種人，也就隻是能夠得到一時痛快，讓自己心中的暴戾不減反增。若是遇到比你弱的，自然沒什麼大事，頂多是你打打殺殺最後獲勝，揚眉吐氣。”
“你若是遇到強的，旗鼓相當倒也罷了。又或者那些隻是與你過些招式，不會真的取你性命的人，你骨頭硬一些反倒會得到他們的欣賞。”
“而吳先生……他來這裏已經有很久了。我未曾見聯邦前來追殺，也未曾見他的仇人前來尋仇，這數年間，他癡心於護劍院外院的武道，比之前與李晨交手時，已有了長足的進步。他想要殺你，隻是很輕鬆的小事罷了。”
“正是因為他的強大，我們也樂意他去做追隨者的負責人。就連我們遺族與他之間的關係，也隻是合作，而非主人與仆人之間的不對等。”
“不過也怨不得你，畢竟剛剛吳先生還用了些七識的門道。你落入他的圈套裏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王十三皺眉，問道：“也就是你所說的【勢】是被幹擾了？”
鳩點點頭，回答道：“沒錯。我們所說的氣，和你們所說的念，其實最後都可以在外部表現出來，這就是【勢】！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個人天然的氣場，與你體內流動的力量息息相關。為何有人一招不動都能夠讓你產生恐懼的感覺？為何有人不發一語都能讓你從頭到腳戰栗，連出手的意誌都被完全擊破？”
“這其中的奧妙就在於【勢】！”
王十三沉吟思索。他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的身影是李晨！在雨夜病房之中，李晨以手代刀，隻是輕輕擺出一個架勢，就如鬼神降臨，王十三在他麵前真真正正是產生不了半點兒抵抗的心思，隻能任由宰割。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簡直就是天地之間的距離，讓人不得不產生巨大的挫敗感。
“但是現在對你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你如今體內氣尚未成型，雪山未立，精孔未開，哪懂得運用【勢】？你隻需知道，吳先生是用自己的念影響了你的念，轉而讓你的思維都產生了轉變。尤其是他的言語，你聽似普通，實際上每一字都是按照武道修行中的某些韻律念出的，無形中就將你的整個情緒調動起來了。這也是他這幾日習得的舌識之力，好在他現在修行的還是開口禪。還未到閉口禪的境地！否則，你的小命早就沒了。”
鳩微微一笑，指著王十三說道：“他在外院的修行已經結束了，為了你，我做出了讓步，讓他在護劍院的內院閱讀有關七識的書籍，想來他修行完畢之日，又會厲害許多了吧。”
蘇青有些好奇的問道：“都說護劍院乃是武道聖地！修習念的第一場所！大隱隱於帝都之中，卻少有人見真麵目。莫非，你和護劍院……”
鳩擺擺手，他沒有直接回答蘇青的疑問，轉而說到：“修習武道的法門千萬，你們這些新時代的人類無疑是在固步自封罷了。除了少數一部分站在頂端的武者，大部分還在門檻徘徊，不得真正踏入武道的殿堂。就拿吳先生現在所修行的七識來說，就是念的一種修行，乃是調動七種感官，再與自己的眼鼻耳舌等器官相結合，將體內的念用一種獨特的方式展示而出。”
他站起身，一旁的凰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將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在王十三與蘇青的麵前。
鳩側過頭，對著凰說道：“現在，應該要進行下一步了吧？”
凰點點頭，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血液的浸泡應該已經足夠激發始祖之石的力量了。”
“好！那我們就帶這兩個小朋友去見識一下。”
鳩對王十三和蘇青招招手，說道：“你們跟我來吧，我想你們應該也沒有什麼胃口繼續吃下去了吧。”
蘇青和王十三對視一眼，也站起身子。
凰不屑的冷笑一聲，看都不看對麵的兩人，直接向前走去。
鳩擺出一個抱歉的表情，也向前邁開了步子。蘇青有些尷尬的聳聳肩，他低聲對王十三說道：“這個女人還真是夠冷的，不過真夠味兒，我喜歡。”
王十三麵色冷淡的說道：“我勸你還是稍微注意點兒。你喝的是酒，她喝的是血——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