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那麼鄭重其事,但其實也就是撐場麵的套路而已。古時候的人結義,兩軍聯盟,還得歃血為盟,對天發誓,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王鳩苦笑一聲:“盜墓四門,千百年來,除了曾經四重門聯合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像現在這麼齊人過了,再也沒有像當年那麼輝煌了。”
楊雨軒道:“我們強強聯手,再現四重門。”
王鳩搖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時代變了,人也變了,連發丘門也沒有了。”之前王鳩說話的時候,會時不時的冒出四重門這個詞,我原本以為他的意思是摸金派的別稱,或是某個組織,但聽他們的對話來看,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從字麵上來看,四重門很可能說的是盜墓四派,但具體是什麼?我還屢不清。
楊雨軒兩人顯然是被我之前給騙了,那個時候我為了保住性命,裝得很厲害的樣子,但還是被他們給看穿了,不過他們仍就以為發丘派還在。
“我懂了。”楊雨軒看著我,突然詭異的笑了,道:“小子,演技不錯。”我心說,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不一會兒,兩人也用飛虎爪(也就是我們吊過來的飛爪),從棧道那邊吊了過來。我在棧道那邊看這些木架子的時候,以為很小,但實際麵積還是挺大的,基本上能容得下六七人。
因為我和王鳩身上都負傷了,他們就先讓我們先休息一會,順便計劃一下。
楊雨軒觀察了會下麵之後,對我們道:“從這到皇陵之巔,目測三十多米。”二百多米,摔下去肯定會全身粉碎性骨折。
“你有何高見?”王鳩問道。
他指著自己:“我們三個中,最擅輕功的就是我,所以,讓我下去固定繩索。”原來是這樣,我到這個時候才明白,他們是想把繩索固定在皇陵最高的地點,然後通過登山鎬滑下去。這麼做是可行的,但還是太冒險了,像我身手這麼爛的人,要不是心理素質還行,早就嚇死在這裏了。
王鳩問:“你有把握嗎?”旁邊的搬山女冷哼一聲,說:“你還不相信他,這麼點高度對他來說,隻不過是小把戲而已。”我心裏靠了一聲,這樣才小把戲,那真技術不得幾百米啊!這才是空中飛人啊!
他說:“信,當然信,他們卸嶺楊家的本事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說完後他還看了楊雨軒一眼。而後,他們又談了一大堆,例如下墓後注意什麼之類的,發生危險如何應對之類的,其他什麼什麼。聽得我都無聊死了,又插不上嘴,盜墓賊的世界我果然不懂。
休整了快半小時後,終於開始行動了。楊雨軒將飛虎爪掛在木架邊緣,將另一頭的繩索綁在自己的腰上,然後閉上眼睛,像是集中精神。一會,他睜開眼,對我們三個使了個眼色,王鳩和搬山女都點了點頭,我反應最慢,跟他說句小心。而後,他縱身而下,一頭栽進了深淵之上。
他身在半空中,竟然還能控製方向,時不時還翻轉幾下,就好像一隻在空中翱翔的鷹,天空就是他的地盤,這得是多少年才能練就的本事,不得不佩服。一盞茶的時間,他就已經完美落在了殿頂上。
又過了一會,下麵的楊雨軒朝我們揮手道:“可以下來了。”
我們三個人合計了一下,由王鳩打頭先下去,我第二個,搬山女墊底。這麼安排其實也是有理由的,我可以看出,把搬山女留下應該是為了保護我,怕那些飛貓又折回來,王鳩先下去是為了防止楊雨軒反水,怕他們突然翻臉。
這兩個人突然示好到底是何居心,我們暫時都還不清楚,我老爹在我五歲的時候就跟我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駛得萬年船。那個時候小,啥事都不懂,現在倒是想吐槽一下,我又不是神童,那麼早就教我這些幹嘛?有個卵用。
想著,王鳩已經下去了,並且也安全著陸了,接下來輪到我了。我將登山鎬掛在我的背上,看著下麵的萬丈深淵,心裏不禁害怕了起來,這麼高,如果是哪個心理條件差的或是有心髒病的,頓時嚇死都有可能。我突然想起了那些電影裏的那些什麼冒險事情都不敢做的慫貨,以前看到這些片段我都會很鄙視這些人,甚至還會跟身邊的人說,要是我就怎麼樣怎麼樣?吹得可厲害了。而現在,真正麵對起來,哪還會有當年的威風啊!
我心說,這是不是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啊?
“喂!”我正恍惚間,搬山女動了動我,把我嚇了一條,我以為又是什麼鬼東西,結果回頭一看是她,就略顯尷尬的笑了下。
她道:“你還下不下?不下就先讓我下去,我可不想讓你這麼浪費時間。”
我心說,這是看不起我嗎?你不讓老子下,老子偏下。
當下便道:“不用不用,我剛才隻是在想如何下去最安全。”她點點頭,讓我快點。於是,我便學楊雨軒閉眼集中精力,深吸引口氣,嘴裏念叨句‘佛祖保佑’,就硬著頭皮一蹬腿,整個人像在坐滑梯一樣,直直的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