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一息,過去了。
那隻腳仍舊未動,踏在那轉角的台階上,一動不動。
目光凝視,他也紋絲未動,站在高處,暗中的左手並成劍指,似乎萬事俱備,萬劍將成,隻待他一聲令下。
“緊看前路,莫要低頭,看似是腳,其實是命。”悠悠細語回蕩從回憶的深處響起,這是葉行空當初手把手教他打基礎時交給他的一段話,其意說玄也玄,說簡也簡。練武之人,最重的不是手上的招式,而是腳下的步法。
初學者,寧可無式,不可無步。
這雙腳,就是武者的命。沒有人會輕易讓人看清他的腳。
除非,來者不善!
身影飄忽,如同一掠驚鴻劃過,在那石階上腳印未消之下,衣袂飛舞,直取階上葉雲!
“什麼!好快!”葉雲心中大驚!頭一次的變色,一抹心底深處的不安升騰而起!
“呼!”這是風,這風刮的快,那人影來得更快。
風掠過鼻尖,而這人,來到眼前!
“出,還是不出?”目光一眨不眨,葉雲沒有再去看其的腳,而是盯著這人影的身上。
他關注的,是那隨時可能亮起的刀光!
是刀光,他心底確認。
但,是不是徐光衝,他還不敢確定!
這時,一縷衣帶激射而來,直逼他的麵門。
身體後仰,電光火石間右手成掌輕輕一撥,將那衣帶撥開。
“鏘!”可就在這時,一道刺目的光亮起,如同白虹一樣耀眼,占據了他的瞳孔!
來人,出刀了!
快到極致,斬的就是不可不救之右掌!
若是得勢,下一刻就是平削一式絕人命!
“哼!”一聲冷哼,一口驚氣壓平,葉雲暗藏的左手劍指向著虛空一斬而下!
“轟!”如同山洪暴發,一股澎湃的元氣憑空生出,激蕩在這寬敞的山道上形成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將葉雲與來人同時撞飛!
“砰砰砰!”如同幻影一樣連綿,來人手腕一翻白虹又自消失,那刀又不知被藏於何處,與此同時,葉雲與其被衝擊一蕩,雖未受傷,但兩人卻在空中連續交手十數擊。
強勁的氣力將空氣都壓縮至炸響,崩散的元氣將四周都掃蕩了一翻。若非此地奇異,有無數禁製陣法守護,怕是要千瘡百孔!
可這,僅是兩人初時的交手罷了。
一步停,轉身,白虹亮起,來人氣力驚人,那元氣暗蘊,刀勢奇猛毫不留情!
足沾地,扭身,青玄拔出,葉雲氣勢衝霄,那血紅耀眼,執道劍意淩厲無比!
“乒!”電光火石間,兩人一橫一豎斬在一起。
元氣化作波紋橫掠四方,一瞬間這山道塵埃為之一清!
“哼!”目露寒光,葉雲右手肌肉虯結獨力抗衡著長刀,其暗藏的左手劍指猛地一劃!
“咚!”如同沉悶鼓聲,其身前來人胸腹間猛地一沉,下一刻宛若塌陷一樣湧出一些暗色,隱隱地還有一股潰爛之味傳來!
這是潰腸禁!一禁出,潰人腸,防不勝防,痛不欲生!
“嗬。”一聲輕笑,狂野的長發飄舞,去見來人頭一擺,長發一舞。
“噗!”輕微的聲音,其胸腹間湧出的暗色刹那收斂,就連那塌陷也瞬時恢複!
竟是在長發一揮之下破了葉雲之禁!
“不愧是葉兄!多日未見更是強橫啊!”就在這時,一道爽朗大笑傳來,來人長發被那一舞之下拋到腦後,露出了其本身的一張俊朗麵容,正是徐光衝!
身子一退,腳步微微往側邊一挪,將那長刀收回,徐光衝撤了攻勢。
“過獎過獎,徐兄也是更強了!”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下方,葉雲微微眼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