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矮山的空間中,一無變化的天空,此時突然有了變化。
大片雲朵彙聚而來,大片蘭色熒光飄蕩而起,它們翻滾凝聚在矮山的頂端天空處。
轟鳴回蕩,充斥著蘭色熒光與雲朵的天空宛如漩渦一樣旋轉起來,一股磅礴滄桑的氣息突兀而出,與此地的氣氛格格不入,詭異莫名。
“嗯?這是怎麼了?”矮山的一側,一條山道上一個披著長發的青年男子原本在低頭專注推演身旁的禁製陣法,卻在這時疑惑地抬頭,看向了天空。
他是徐光衝,此時的他看起來與月前差距很大,下巴上都有胡須長處,平添了一抹歲月的痕跡,不過那眸子中卻有一抹睿智充斥。
“咦?”在徐光衝的下方,一處相距不過十數丈的山道上,一個麵色慘白,肩上停留著一隻夜梟的男子也同時抬頭,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上方的徐光衝,眼角掠過一抹忌憚與怨毒。
不過很快,他就被天空上詭異的景象驚住了。
“怎麼可能?這是?”驚駭欲絕,他慘白的臉上神色大變,在這兒待了一個多月了,他還是首次看見天空上會出現變化,而這變化,又在瞬息間把他驚住了。
“轟!”雲團與熒光翻滾,漩渦宛如彙聚了整個世界的光彩一樣耀人深邃,令人不敢直視。
這樣的狀態沒過多久,突地那漩渦一顫,從其中透出一股更為滄桑,仿佛萬古歲月都不能詮釋它的古老一樣的氣息。當這氣息出現的之後,整個漩渦的光彩都瞬間收斂,不再炫目,好似為了迎接什麼降臨一般,全部環繞在了漩渦四周,沒敢爭搶一點榮光。
“咚!”沉悶的擊鼓之聲,下一刻,自那漩渦中猛地一道巨大黑影探出,剛一出現,便是微微一顫,好似那漩渦都無法承受其的威勢一樣刹那崩碎,化作漫天熒光消散在了天地中。
“吾···吾···。”沉悶的音節,宛如岩石一樣堅硬,低沉的語調,好似遠古一樣滄桑。饒是隔了很遠,徐光衝與蒼鳥都能清晰的看到,那黑影的中間蠕動,似乎在說話一樣。
“這是人臉?”荒謬的想法突然在心頭生出,徐光衝與蒼鳥這一回心中所想竟是詭異的一致。
“吾···為混元道君···。”斷斷續續的話語,那黑影影影綽綽閃爍了許久,終是在過了一會之後好似穩定了下來,那天際的雲霧不再翻滾,那潰散的熒光也不再逃竄。而此時,隨著黑影的說話,那天際散發出的滄桑氣息更加濃鬱,一股無形的壓迫如同石塊一樣壓迫在兩人心頭。
下麵,徐光衝兩人皆是沒有說話,各自放下了手頭的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天空。他們想要看清那黑影的臉,看清它究竟是長什麼模樣。
“執掌落月境中一切賞罰大事···。”黑影嘴唇蠕動,吐出一串低沉的話語,隨著他的說話,空中飄揚的蘭色熒光都微微停滯,就連徐光衝等人身旁那些大小禁製陣法,都在此時有了一瞬的停轉。
“賞罰大事?”徐光衝內心嘀咕,捉摸著黑影說出此話的含義。
“落月境?這是落月境?難怪,落月峽穀中竟還有這樣一處秘境!”蒼鳥慘白的臉色一變,接著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傳聞每一處秘境都是非常難以進入的,特別是這種強者創造的秘境,更是除了滿足其條件的人之外根本不可能進來。這一次,他們能夠進來,似乎是有了一些客觀的原因。
比如,那月夜下的血紅?
蒼鳥心神一凜,突地想到了那天晚上,他詭異的看見月亮下的一絲血紅。當時他隻覺心中很是壓抑不安,但卻並未往深處想,此時看來,他們能夠得以進入這落月境,許是這血紅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