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婆婆跟顧棋武商量點事,你去看看前段日子我種在後山的那片草藥怎麼樣了。”還未進門,那婆婆就說道。
木木聞言嘟了嘟嘴,還是去了。
顧棋武進屋見著房屋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麵儲物櫃,便無其他了。
“少年人,你想知道些什麼呀?”那老婆婆拄著拐杖笑望著顧棋武,麵容慈祥。隻是那臉色卻比上次顧棋武見她時要差了些。
顧棋武正了正色,說出了淇水城裏的那璿楓葉。
那老婆婆聽罷沉默了半晌並未說話。忽然,她說,“少年人,別人都稱呼我為孫婆婆,可當年我容顏還未曾老去之時我就已經守在了這儲清穀裏。我鎮壓著這穀多少年了,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她走到窗邊,遠遠望著那棵巨大的璿楓樹,聲音越發顯得蒼涼:“如今,我也快要守不住了,這末日的混沌越來越近了。”她長歎了一口氣,“你說的淇水城的事情我也了解,最近時日裏我也一直在忙著修補這儲清穀的結界。”
她忽然轉過頭,盯著顧棋武奇怪的笑:“你知道為什麼這穀叫了儲清這麼個名兒嗎?”
顧棋武搖搖頭。
儲清穀是遠古清堯大神的居所,準確來說,這居所曾經叫儲清殿。後來在幾萬年前的一場天地大劫之中,青堯大神以神魂為代價強行將那發動劫難的來自魔域的力量封印於此,還將他的儲清大殿一並沉入這裏,後來這裏也就成了現在的儲清穀。
孫婆婆的族人世世代代都看守於此,鎮壓封印。但近幾千年來封印時有波動,而今這波動是越來越激烈,也正是這封印的波動,讓她的族人們都用生命之力去強行穩定。而今,人員本都稀少的整個家族也隻剩下孫婆婆和她孫女木木二人了。
“少年人,這裏的一切事關天下的命運。如果無法阻止,淇水城裏的詭異的力量將遍布整個東土大地!”
“那為什麼不聯合天下所有的修真道者來此對抗那魔域的力量呢?”顧棋武急道。
“修真者?哼。”孫婆婆冷笑一聲,“這裏是曾經清堯大神的居所,隱藏了無數修道界的至寶。若是此消息一出,整個天下的修道者都會奔赴這裏強求異寶。那時,隻怕本還可以支撐幾年的封印就會徹徹底底的奔潰了。”
想起板下鎮的那枚丹藥中的什麼“天赤”,顧棋武渾身一震,說不出話來。
“少年人,你身上的封印及其古怪,又帶著很神秘的力量。我看了你的命格,竟是無法看穿。你看似平凡,但卻周身透著神秘。我第一次見你我就有種奇怪的感覺,你,或許會與這場再度襲來的浩劫有關係。”孫婆婆緊盯著顧棋武,眼眸裏雲霧翻湧,明明滅滅。
顧棋武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孫,孫婆婆,你這是在開玩笑吧!我就一普通人,還不是修真界人士呢。”
孫婆婆隻是笑了笑:“少年人,孫婆婆雖老,但對待這直覺卻總會如年輕人一般敢賭著去信他一信。你在何家二鬼的如此折磨下還活著,並且來到這儲清穀,這說明,你與我們族有緣。既是緣分,我應當送你一個因果。”
“因果?那是什麼?”
孫婆婆隻笑不語。
“哎呀!糟了!”顧棋武突然一拍腦袋,急了,“孫婆婆,我還有個朋友在休南湖中心的小洲上修養,還受了傷呢!我得去看看!”
“誒,少年人,不急,他沒事。那孩子修為不錯,如今在那裏好好的,沒有危險。你受了我這因果後也差不多碰上他了了他自己的事。”
“走吧!少年,隨緣二字是你進入這片世界首先應當學會的東西。”
孫婆婆帶著顧棋武繞過那處小木屋,往後麵那片巨大光滑的石壁走去。
“這石壁是清堯大神儲清殿內殿的入口。內殿之內有清堯大神留下的無數至寶。這裏本是從不為外人所開啟,可如今時事逼人,你倒是值得一進。”
孫婆婆說完,上前幾步,托起手中的拐杖,輕輕抖了幾下,瞬間那不起眼的拐杖變成了一泛著流光的手杖,手杖頂端雕刻有一奇怪的花紋,細細看去倒有點像幾個古老繁複的文字糾結在一起。
孫婆婆揮起手杖,無限金光從那手杖中迸發而出,一瞬間眼前的石壁由最開始的淺白變成了一大麵泛著一波波藍光的純黑石壁。
石壁有藍光幽幽蔓延著,孫婆婆再次將手杖舉到頭頂之上,喊了一聲“開”。一瞬間,所有的藍光像波浪一樣往石壁中間湧來。在藍光越來越盛之時,那墨黑的石壁輕悄悄地打開了一人寬的通道。
孫婆婆收了手杖,對顧棋武笑道:“我修為有限,目前隻能助你打開這麼窄的通道。少年人,你去吧!若有緣,你會得到想要的東西。”
顧棋武望了眼孫婆婆,瞅見遠處飛奔過來的女孩兒,笑了,“多謝!”說完轉身大踏步走進那整齊的石壁通道之中。
左司曾經跟他說過,修道之人最是講究緣分,在緣分麵前,什麼都別囉嗦。
顧棋武才踏進那通道沒多久,身後的石壁便又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