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出現之後,安維見自己心愛滴哥哥立身在那裏發呆,憂鬱的眼裏還帶著一絲期待的色彩。她便知道,“哥哥……果然不完全是我的了。”這種感覺讓安維陡然有點心冷,雨水漸漸遮住眼前模糊的世界。
安維澀澀一笑,心裏有些自嘲的歎了一氣,“嗨~!好象始終放不下的不是他,而是我吧?”
女人總是心口不一,就算安維一再提醒自己要博愛,要大度,可真當這一刻來臨時,心裏的醋海立刻泛濫起來,一發而不可收拾。那邊的紫月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劍刺向張橫左肋的同時,那雙冷眸殺氣騰騰的瞄向了安維,整張小臉蛋兒通紅通紅。
“果然有些姿色,她還敢如此漠視我……張橫我恨你,恨死你了。”
心中越是氣憤,紫月出劍的速度越快。不過固然這樣,她還是不會直接朝安維發彪,否則也太沒內涵了吧?
紫月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張橫壓根就沒有打算躲避這一劍,“嗖!”,細長的劍鋒入肉時遭到阻力之後,紫月才豁然發現一道溫熱的血水濺在臉上。
她“啊!”的一聲顯然受驚,微微發顫的手停下,見張橫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那憂鬱的眼裏摻雜著極其無奈地神態。紫月的心裏就忍不住的突突起來,“你……你沒事吧……”
“你……下手……再狠一點……我就沒事了。”張橫臉上的肌肉抽搐起來,他一手摁在傷口上,那血水似乎越摁越急,居然輕輕的噴射出來。張橫心裏一陣冷笑,“靠……還真下得了手啊,奶奶滴,非要老子把你給拿下了,才能對我好點麼?”
張橫深知,許多女人都是一個麵冷心熱,在與其發生某種偉大的事情之前,一向都是冷酷無情的樣子。譬如說麵前的紫月就是個典型,張橫琢磨著,到底是準備強攻還是軟攻。
強攻,顧名思義就像一次攻堅戰,場景可以設定在某個隱秘的地方,直接將其強製性拿下。不過考慮到這妞屬於狂暴型,萬一逼急了,張橫絲毫不懷疑她的殺傷力能直接把自己廢了。所以排除該套戰略。
張橫的第二套戰略方案,采取“進三退二,進四退三,進五退四”的方法,一點一點讓紫月陷入自己的柔情蜜意裏,在最關鍵的時候一舉拿下。雖然時間可能會長一點,但畢竟風險係數小啊。再說,張橫也算是泡妞老手,無論在地球還是這個世界,那隻限於“泡”。
有時候泡別人。
有時候被別人泡。
然後就是炮。
正而八經的戀愛一次都沒有,張橫想想就覺得遺憾。紫月這丫頭是蠻了點,可是做一個戀愛對象,還是很不錯地嘛。想完之後,張橫再次“啊……”了一聲。蒼白的嘴唇有點發顫,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嘴角動了動,看樣子好象要說什麼話,不過還沒有說出來,身體就已經搖搖欲墜了,紫月惟恐他倒下,慌忙一把抱住張橫。
雨夜旖ni,紫月那把長劍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單調丁零聲,她的心都碎了。她實在有點惱恨自己,為什麼老是見到他,總忍不住的想要出手,而且這次下手還這麼重。她氣急了,狠狠的一跺腳。這時卻感覺張橫似乎在自己耳邊親親的吻了一下,然後再也沒了動靜。
“你……不會真的……”
“可憐的女孩啊,你又被他嚇倒了,你這一劍,能真的刺穿哥哥的命門麼?”旁邊的安維無奈一笑的說,也沒有再理會有些失神的紫月。這段時間與張橫相處,自己又何止一次被他騙過?忽忽,隻是心甘情願的被騙罷了。紫月這丫頭和自己也差不多,都是哥哥的受害者。
雨越下越大,天已經快完全黑下來了,紫月也沒有和安維多說什麼,不過先前敵對的氣息明顯少了許多,她費勁的把張橫體拖到旅館裏,然後找服務生要來止血的繃帶,在張橫那間房裏替他包紮起來。
隻是安維卻沒有動,寬大華美的長服就這樣在地上的積水裏飄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維似乎也在雨中有些麻木,她並不是因為紫月的到來突然會變成這樣,她順著目光遠視,在這條由雨花石鋪墊的巷子盡頭,蒸騰的暮氣把這條深幽的巷子裝扮得猶如幻境。
這時,安維輕輕呼出一口白氣,突然的,本來還很惆悵的雙眼陡然暴射出兩團濃黑的光芒……
“是誰!”
從紫月出現到現在,安維一直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一直窺測這邊。她能感覺到,卻一直說不出來到底是為什麼,而就在紫月帶著張橫進入龍王之傲後,安維的心神一動,越發感覺到那氣息更加強烈起來。安維想了想,急速朝巷子深處奔去。
安維急速奔跑,雙足隱隱約約漂浮在水麵之上,耳邊風聲陣陣,雨點如同披撒的冰雹,一顆也沒有落在安維身上。兩邊的房屋早已在雨中浸溺得如同魅影一般,在幽遠的巷子盡頭,黑暗中一個挺拔的的影子一動未動。
最終,安維在這個男人麵前停了下來。
這男子一身黑裝,挎著一把烏金長刀,劍眉星目,即便不說話,也能讓人感覺到他有極好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