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已經解釋了!”
“那下一次呢?”莉迪亞問,“一次又一次,我總是在和你的內心猜謎。你為什麼就不明白,這不僅僅是你不向我告知你的去向,這不僅僅是你不坦白。這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作你的妻子,你最親近的,最可以信任的人!”
“莉迪亞?”路德維希叫起來,“你為什麼要把問題上升到這個荒唐的高度?”
“在你看來是荒唐,在我看來卻是沒有安全感的最好證明。我就要生我們第二個孩子了,可是我還得用逼問的方式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如果你覺得我是一個好糊弄的女人,那你就錯了,先生!”
“看在上帝的份上!”路德維希懊惱地叫著,“我不告訴你,就是為了避免現在這種情況。”
“如果你告訴了我,這就根本不會發生。”莉迪亞道,“你隻不過是照顧你的親戚,這種事為什麼不能告訴我?難道我不是你的家人?”
“不是這樣的,莉迪亞,不是這樣的!”路德維希走過來,想抱住莉迪亞,但是被掙脫了。
莉迪亞推開他,離開了餐廳,“我知道你還有事瞞著我,而你解釋不清,那是因為我說的是對的。”
路德維希看著她走上了樓梯,他發泄般地踢開身邊的椅子,大步走出了房子。莉迪亞站在二樓樓梯口的窗戶邊,望到路德維希跳上了馬,揚鞭而去。他就像一頭惱羞成怒的野獸,那背影深深刺痛著莉迪亞的心。
“太太,”艾莉跑上來,“先生說他要去鎮上,不回來吃晚飯了。”
“知道了。”莉迪亞抹去了眼淚,“到時候把晚飯送到我房間裏來,我不下去了。”
莉迪亞走回臥室,關上門,然後靠在門上,忍不住淚如泉湧。外麵傳來艾利克找她的聲音,不過保姆和艾莉立刻把孩子哄走了。莉迪亞洗了一個臉,然後疲憊地躺在床上。她一邊尋思著是否該給伊麗莎白或者簡寫一封信請教一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她幾乎沒有做夢。艾莉把她叫醒的時候,她才察覺自己睡著了。
“太太,有客人。”艾莉低聲說,“是倫敦的客人。傑克跟著她們一起回來了。”
“倫敦?”莉迪亞聽清楚了後,立刻清醒了過來,“老天爺,他們提前到達了!”
“是誰,太太?”
“,別問那麼多了,傻姑娘。他們已經到了?”
“是的,賴斯太太已經把她們請到了休息室。”
莉迪亞下了床,“來不及梳頭了。不過我想客人應該會體諒一個孕婦的。你趕快去叫人準備兩間客房。”
“需要請先生回來嗎?”
“。”莉迪亞翻了個白眼,“當然,如果下人們能找得到他的話。希望他還沒醉死在鎮上的酒館裏。”
艾莉提著裙子朝下人專用的樓梯跑了過去。莉迪亞梳了幾下頭發,對著鏡子使勁拍了拍臉,讓自己臉上帶了點血色,隻是她拿浮腫的眼睛實在沒有辦法了。
莉迪亞打起精神,走下樓,來到休息室的門口。賴斯太太正帶著女仆給客人上茶,莉迪亞在臉上掛起笑容,走了進去。
壁爐邊的沙發上坐著一對母女,那女子穿著墨綠色的長裙,腰身纖細,有著一頭燦爛奪目的金色頭發。
莉迪亞斟酌著是叫對方勒夫太太,還是稱呼她海倫娜太太合適。那女子朝莉迪亞站了過來。
當莉迪亞看清對方的臉,有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她起初覺得這個海倫娜太太容貌果真美麗絕倫,出塵脫俗。然後又覺得她有點像簡,或者有點像伊麗莎白,十分親切。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勒夫太太?”海倫娜太太用帶著點口音的英語微笑著打招呼。她笑容是那麼柔美迷人,讓人如沐春風一般。“我希望我們的突然拜訪沒有打攪到您,親愛的。”
莉迪亞有那麼一刻,幾乎聽不到說話聲,耳朵裏一直嗡嗡作響,但是她本能地回答了海倫娜太太的話:“不,一點都不。很高興你能來做客,歡迎來到薩姆蘭德。路德已經和我說了你們的事了,請你們放心住下來,並且……把自己當成自己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