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寢室的時候,白均水已經回來了,他站在門裏麵。
“你幹什麼呢。”我把包袱扔桌上,看了看這間屋子,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
他轉過頭看我,然後一樣冷冰冰的問:“他們兩個呢。”
我也轉過頭看他回答:“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他驚訝,根本就沒聽過白均水關切的語調。
我坐下蹺起腿,撣了撣前襟。他要是真擔心,昨兒晚上怎麼就不多問一句,白均水還真遲鈍,好端端的周同及幹什麼非要叫出來喝酒。
我這墨跡了許久,白均水還在等我的話,我才開口說:“李延跟著周同及到塞北去了,他家在那邊有個生意,估計這幾天就動身了。”
不知道他是真遲鈍,還是裝遲鈍,好好相聚的日子沒能把握,再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哦。”白均水隻答應了一聲,誰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
“你坐下啊,總站著幹什麼。”我叫他。
我們兩個就這麼坐著。
其實我是有點怕了,這一大早上就來人要殺了我,也不知道晚上會怎麼樣,要是就死在夢裏,那我不是太冤了。
“你家裏怎麼說啊。”白均水問我。
我心中冷笑,難道這個家夥還在那件事裏糾結嗎,有什麼好糾結的,他猜不出來我不信,隻不過現在的心態早就已經過了時候。
“你又沒事。”我冷淡的回話。
白均水看向我,而後一臉平靜的和我說:“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就有一個殺手追到我家來了,也是我哥哥看的緊,不然我早就死了。”
我聽言大驚,難道那人還不隻是為了我。
“那問出什麼來沒有。”
白均水搖頭。
我想了想,那人不會也是個聾啞人吧,“他身上有殘疾,是聾子也是啞巴。”我問。
白均水也是驚訝,“你也遇上了?”
“今天早上。”我回答,“我回來上課,後來在一個小胡同裏遇上了殺手,也是個聾啞人。”
我們兩個都沒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都想不明白,那怎麼就找到李延的頭上了,我想不通,是他殺錯了嗎。
“那你沒事嗎。”白均水大概是很奇怪,照理說要是以我的身手,必死無疑,可是我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裏。
我沒回他的話,就是心裏後怕,要是再找上門來可怎麼辦。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我們兩個都別想安穩睡覺了,所以到了時辰便就躺到床上,卻不敢睡實了。
而這一夜什麼都沒發生。
第二天的一大早,我和白均水還靠在床邊養神,聽見有個人敲門。
是音莫。
他竟然回來了,可是進門的時候我看到他已經斷了一條腿。
這本不關他的事情,就幾個月的時間,他還稚嫩的樣子都顯老了,二十幾歲,不該佝僂著背啊。
“兩位公子該起了。”音莫的聲音平平的,卻平靜的不正常。
他推門進來,我就看見他的狼狽像,他心裏該有多恨啊,做了下人就不是人嗎。
惹來是非不是我的本意,可這事情是因為我們而起。
“知道了。”我回答。
音莫看到我的眼神躲閃了下,我心裏就全是愧疚,他似乎變得很膽小,還年長我們幾歲,竟然不敢對視旁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