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靜靜的聽著老爺子的下文,老爺子隨手在樹的兩側摘下兩片葉子,遞到老沈的手中:來,看看這兩片葉子有什麼區別。老沈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著,麵帶笑意:難道是紋理?我們三個都沒聽懂,隻能聽老爺子在一邊解釋:不錯,就是紋理。
老爺子指著兩片樹葉的紋理道:樹葉的紋理,和人類的掌紋是一個道理,一棵樹上就算有上萬片樹葉,它們的紋理也會有細微的差別,如果在正常環境下生長,茂密的一方就是南方,但是在這個環境下,憑這點卻是無法判斷方位的,但也正是在這種環境下,樹葉的生長卻會有兩個極端。
“你們看這裏”。老爺子指著兩片樹葉的邊緣:樹葉在接觸不到陽光的情況下,光合作用就會減弱,然後按照自己的意誌生長,天下萬物都有趨東的潛意識,樹葉邊緣較為圓潤的便是東方。我看著老爺子手裏的兩片樹葉,的確有一片的邊緣較為圓潤,和其他的樹葉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小夜佩服的看著老爺子:老爺子,這你都能想得到,真是太厲害了。韓歌也讚歎道:不愧是老爺子,見多識廣,要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從這裏出去。老爺子笑道:活得久了而已,方向已經辨明,我們得趁早離開這裏。
雖然已經確定好東麵的方向,但在這種大霧之中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隻能走走停停,不時的下車通過樹葉的紋理判斷方向有沒有錯誤,進展緩慢,有時走過頭還要重新返回繼續朝東方前進,這倒也讓我們差不多摸清了這裏麵的狀況,除了三個離開的出口,道路迂回曲折,差不多是個“田”字狀的地形,四個出口分別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剛開始我們是不斷的圍著“口”字和“十”字重複行駛。
經過好長時間的嚐試,我們的車子緩緩的靠近了最東邊,韓歌疑惑的看著四周:前邊好像就是最東邊了,可是看樣子並沒有路口,我們又要折返回去嗎?老爺子盯著地圖堅決道:下車,這附近肯定是有路口的,我們找一找。
全數下車,卻不敢距離太遠,可視度也就幾米左右,每人拿著一隻強光手電,開始順著岩壁和樹木的邊側尋找起來,這無異於大海撈針卻不得不這麼做,仔細的探查著身邊的每一個缺口,生怕漏掉每一個細節。
我也打起精神查看著身旁樹與樹之間的距離,如果出口真的就在附近,絕對是隱藏在大樹後麵,兩棵樹之間的距離能容納進一輛車的話或許就是出口也說不定,心裏這樣想著,腳下卻不閑著,不停觀察著身邊的情況,咦?還真有兩棵樹看起來間距比較大,老沈剛剛從這裏路過,難道沒有看到?
我走了兩步來到剛剛老沈路過的地方,果然這兩棵樹的距離是比較大的,最起碼有個三米左右,能通過一輛車是肯定沒問題的,隻是在樹的後麵,就是灰色的岩壁,除非能飛,要不肯定過不去,怪不得老沈都沒瞅幾眼,我還以為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馬上就要找到出口了呢。
哎,我一聲歎息,感覺就像馬上能親到木木,卻被她一腳踹開一樣,深感無奈,我右手一伸想扶著岩壁歇息一下,安慰下我受傷的心靈,右手觸及之處,卻有些柔軟,完全撐不住我的身體,一個趔趄,我的身體向右下方倒去,臥槽!!!我罵聲剛出口,身子已經滾了下去。直摔的我七葷八素。
停止了滾動,我好像躺在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我掙紮著站起身來,除了背部有幾處疼痛的地方外沒什麼大礙,我撿起身邊的手電筒照了照剛才滾下來的地方,這一照,讓我頭皮發炸,燈光所及之處,一群長著灰色的絨毛的蟲子正在不住的蠕動,密密麻麻少說也有上千隻,正在修補我剛才撞破的缺口,看著眼前的景象有種爬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雞皮疙瘩瞬間布滿全身。
我抖了兩抖,強行驅除著心裏不舒服的感覺,準備順著坡道爬上去,這時才發現我掉落的地方是一處小山丘,整個山丘長滿了一種奇怪的花朵,像是蘭花,隻是我從來沒見過這種造型的花蕾,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小的骷髏頭,掛在細細的花徑上,還時不時的有幾隻毛蟲在扭動,氣氛有些詭異。
我可不想在這裏呆著,連忙向上爬去,剛爬到一半就聽到有人再喊:陳默!陳默!在哪呢?我一聽是老爺子他們的聲音,連忙回應道:老爺子,韓歌,我在這裏呢,我在下麵呢。一邊喊,一邊使勁搖晃著手裏的手電筒給他們打著信號。果然老爺子們順著聲音和燈光尋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