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天煞老鬼墓。
五個捉妖師正悄悄蹲在墓門外,所有人都不說話,大氣不敢喘一下看著門內,那個緩緩被推開的棺材。
棺材四周的地板是青石堆砌成的,離奇的是,青石頭裏居然不停地向外滲著鮮血,就像剛從血池拿出來一樣,慢慢的向門這裏溢來。
那個最年老的捉妖師眉頭一皺,顫顫巍巍從隨身的布袋裏拿出了一個陰陽雙魚盤,隻見陰魚的範圍漸漸擴大,那中間的白孔滲出了一點血來。
“這下麻煩大嘍。”山羊胡撚了撚兩撇胡子尾,接著道:“那髒盒子裏是個冤死的,生前道行也不淺,至少比我這個老骨頭強,再加上躲過了輪回,怕是咱們師兄弟弄不好要把命撂著。”
“那咋辦?這委托咱的可是個有名的橫犢子,咱也收了他的銀子。”一個壯年有些緊張的說。
山羊胡聽了嘎嘎一笑,本來就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條線來,把陰陽盤拿回布袋,看著那腥氣逼人的血說:“敢來小爺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師傅的招鬼幡我悄悄帶了過來,到時候你們拖住這東西,我把它兩魂五魄招來,就算再有個百年修為也讓它永世不得超生。”
最小的那個少年好奇的看著那個棺材,隻見一個慘白枯手緩緩伸出,慌忙驚叫道:“二爺爺那東西出來了。”
那個臉上有個寸長的刀疤的凶悍男子抽出背上的金刀風一樣衝了上去,大喝一聲朝棺材砍去,大有把那烏木棺材劈成兩截之勢。
隻見那個枯手當一聲抓住了刀,力氣大極了,拖著那男子往棺材裏麵拖。不過那男子也不是等閑之輩,麵不改色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往那隻手上一貼,金色的符碰到那手便開始把起火。然後二話不說便猛地抽出金刀,就是一腳踢住棺材角退了好幾步。
山羊胡短眉一挑,果然不出所料,不算太難搞。手一揮,一張血紅的大幡淩空鋪展開來,他把中指狠狠的放嘴裏一咬,把血抿到幡上,口裏念著昂長晦澀的咒語。
其餘的人除了那個小年輕,魚貫而入,各施手段,把棺材表麵貼滿了各種各樣的鬼畫符,一些金光甚至直接滲入到裏麵。
也許是有點效果,裏麵原本撲騰不停的東西似乎安靜了,連四周的血都停了下來。山羊胡旁邊的年輕人吃驚的張大嘴,說:“這東西好像不動了,不會死了吧?”
剛說完,那棺材便轟的炸開,木屑亂飛,那幾個夥計急忙後退擋住麵門,但還是免不得被割傷,手臂腿渾身全掛上了小傷口。
這還沒完,一個幹屍一樣的慘白妖孽在木屑的掩蓋下幽靈般飛向那個壯年,隻見那雙枯手一把抓向他的胸口,直接要他的命。
那壯年還沒反應過來,剛放下擋住頭部的手臂,一個巨大的怪臉毫無生氣的看著他,沒有瞳孔的眼鏡漆黑,空蕩蕩要吸走他的靈魂。
突然一把金刀橫插過來,擋住那東西的手,巨大的碰撞聲音震的壯年有點發懵,刀疤男冷厲的臨風站著,把他推開,自己與那怪臉生物對視著,眸子平淡。
四周的勁風漸漸平息下來,那東西的相貌也顯露出來,一個枯萎的人,對,是枯萎,頭部異常的大,渾身隻剩一張皮,包著一具比常人粗很多的骨頭。
最詭異的是它的腳。
腳底往外流著猩紅的血,指甲有手指那麼長,腳背凸著青黑的血管。而眼睛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無盡的漆黑。
那東西一步一血印的向他慢慢走去,刀疤男深吸了一口氣,握緊金刀,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妖孽。
突然那東西回過頭,看見了山羊胡,和他手上那個黑魂環繞的招魂幡,似乎感到了威脅,發出一聲怪異的吼聲,速度極快的衝向山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