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莫潔蓮屁股剛落座，又叫一聲，“我應該先給顏喝藿香正氣水！”
這時候的莫顏，已經閉上了眼睛，剛才通紅的臉，此刻有些慘白。
莫潔蓮站在凳子上，在廚房間櫃子的上層找出藿香正氣水。蓋子都擰開了，一不心發現已過期，一時猶豫不決，不知道該給女兒吃，還是不該給她吃。
“怎麼辦？怎麼辦？”莫潔蓮拿著擰開蓋子的藥瓶子，急得團團轉，“給陳吉安打電話？呸呸，給嚴嵩打電話？”
最終，莫潔蓮選擇給文豪打電話。
“我現在就過來，0分鍾以內到，你準備好她的醫保卡。”
文豪鎮定的話音很好地安撫住慌亂的莫潔蓮。掛斷電話後，她將莫顏的醫保卡、自己的銀行卡都備齊；看見莫顏的睡裙露著胸口和胳膊，又給莫顏在睡裙外套了一件短袖恤；剛落座，又覺得裙子易走光，正翻找衣櫃為莫顏找寬鬆的褲子，敲門聲響了。
“是我！”
文豪的聲音。
“來了。”
將衣櫃門一關，莫潔蓮跑去開門。
“莫顏呢？”
莫潔蓮兩眼含淚地指指女兒的臥室。文豪徑直就走了過去。
莫潔蓮跟著往裏頭走，走了幾步，又退了出來。那時候文豪已經打橫抱著莫顏走出來了。莫潔蓮趕緊幫忙開門。
文豪並不多話，隻快步下樓。懷裏的莫顏，像個火球，體溫高得嚇人，他哪裏還有閑功夫想旖旎心思。
等文豪抱莫顏到樓下的時候，莫潔蓮跟著也到了樓下。
“你先坐裏麵，我讓她橫躺在座椅上，你攬住她的頭。”
按照文豪的吩咐，莫潔蓮讓莫顏頭枕在她腿上，她手扶住莫顏的肩頭，不時躺在後排座的她掉下去。
一路闖了兩次紅燈，很快到離她們最近的公立醫院急診處。路上，文豪打了一通找人幫忙的電話，等他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有護士推著擔架車在等候。
莫潔蓮看著眼前有條不紊的忙碌，心裏慢慢安穩下來，看文豪的眼光也有些不一樣。文豪沉穩、有本事、靠得住的感覺，再一次清晰強烈地印在了她心上。
急診接診後，文豪跑上跑下繳費，莫潔蓮坐在空位置上等候。不是她托大，而是她的腿隱隱有些發軟。陣陣後怕襲來，女兒要有個三長兩短的不詳念頭，如蛆附骨，揮之不去。
一時後，文豪從醫院外麵的快捷超市裏買了兩瓶水和一杯豆漿，走了回來。他坐到莫潔蓮身旁的空位置上，擰鬆其中一瓶水的瓶蓋後，遞給莫潔蓮：“喝點水吧，問過醫生了，隻是中暑，不要緊。”
“中暑……怎麼會昏厥？”
“醫生，是中暑後沒有及時散熱，導致中暑程度加深，另外，又因為急劇暴露在冷氣中，導致受寒。冷熱夾擊，引發昏厥。您放心，沒有痙攣，醫生估計不會有中樞神經受損。”
莫潔蓮懊惱地閉上眼睛，她想起她為了節約冷氣先關門窗的事，又想起怕女兒暴露給她加衣服的事，以及急著降溫把空調開到0度的事……緊要關頭，她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喂女兒點水，更不要喂藥、冷毛巾擦拭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