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前台的殘忍拒絕之後,是他拒絕了陳盈多。
在繼母那裏做美術助教的陳盈多找到他——差不多是前台拒絕他的兩個月後,那時候,徐清萊和曹俊傑的地下婚姻關係已經快走到盡頭——她憋紅了臉,終於憋出“我愛上了你”這句話。
文豪直搖頭。
不,不,不能跟陳盈多在一起,那是他無力承受的懲罰。陳盈多與莫顏的親屬關係,會讓他分分鍾想起莫顏,想起那個落雪之夜,想起自己不恥的行為……
麵對文豪的搖頭,本來就自卑的陳盈多捂著臉哭泣著跑走。文豪沒心情去追,隨她去。
那時候徐清萊與曹俊傑剛一刀兩斷,恢複自由身。
徐清萊非常懊悔在過去的四五個月裏斷了與文豪的聯係。懷著僥幸,她重新聯係了他。沒想到,文豪不計前嫌,馬上答應赴她吃飯的邀。
見麵了,感覺就像倆人從未中斷聯係過四五個月一樣。
日複一日,兩個人開始了穩定的約會吃飯的生活模式。
重新歸來的徐清萊讓文豪更滿意了。她變得低調,變得內斂——那時候文豪沒有把心思放在徐清萊身上,因此也沒有意識到,徐清萊隻是變得收斂了,而非內斂。
內斂的人,會生出一股獨有的氣質。
而收斂,隻是單純因為底氣不足而已。
徐清萊不敢催婚,她心知肚明自己再結婚就是二婚。她也不敢公然斷絕與文豪不溫不火的約會,那樣會惹得爸爸調查她做了什麼惹文豪生氣的事……她開始後悔,覺得當初登記結婚真是又傻又冒失。
然而,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如今,她唯有謹慎的、如驚弓之鳥般活著。
這樣老老實實陪著文豪吃了一年飯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在一個落雨之夜終於有了突破。事後,文豪一根接一根地吸煙。徐清萊困到極致,又不敢睡。她以為文豪在遺憾沒有見紅。
文豪隻是單純想起一年多前某個落雪之夜而已。
之後,文豪開始提結婚的事情。
徐清萊每聽一次,都會落一次淚。她握著文豪的手,哭泣著點頭。文豪亦不明白她為何是這種反應。
雙方家長以未來親家的身份見麵了。
日子定了。
酒店定了。
請帖發了。
算命先生請了,良辰吉時問了。
先生,適合某月某日某時提前領證。
要拿戶口簿了,徐清萊撲通一聲,跪在了文豪的麵前。她此時再不,明要是文豪當場發現激動之下當眾指責她,那可就成全城醜聞了。
徐清萊哭泣著,向文豪坦白了一切。文豪聽後,在眾多想法之上,有一個最為清晰的想法:怪不得一提結婚她就落淚。原來是有這樣的難言之隱啊。
以為文豪會震怒,當他的手落在她的頭上時,她忍不住渾身顫栗。她不幸經曆過一次暴力事件。算起來已年代久遠,那時候她還在讀大學,識人的本領不精,認識了一個長相漂亮的神經質男孩。